他笑笑说“要出远门了，舍不得你啊~”

艾春秋将信将疑的多看了他几眼，他又补了一句“我钥匙你有吧？没事多往这跑跑，给我窗台上那几盆花浇浇水~”

“……”

艾春秋不知道，艾冬夏寄了一封信，里面除了交代了自己回不来了的事情，还有一张存折，存的是施朗上次带回来的工资加上自己的那一点存款，包括艾园，他一并交代在了这封信里。

他特意没写收件人地址，这样信送出去走了一圈，最后还会回到自己家的信箱里，要是自己回来了，就当没有这封信，存折收起来，信撕掉，可要真是回不来了，艾春秋来这个房子找线索也会容易发现。

一顿饭没吃多久，艾春秋就回家了，留下艾冬夏好好的把家里收拾了一下，等再次锁上门，准备回艾园的时候，天都黑了。

入了夜，平时热闹的艾园也显得特别的安静，艾冬夏坐在门口，蘑菇安静的窝在他的怀里。艾冬夏一只手顺着他背后的白毛，小声地说“蘑菇，这阵子委屈你了。”

蘑菇睁开晶亮的黑眼睛，抬头望着艾冬夏。

抱着这么听话的蘑菇，艾冬夏忽然觉得说什么都挺多余的，它已经感觉得出艾冬夏要做什么重大决定了。

他搂着蘑菇揉了揉它的小脑袋，说了句“你就留在这吧，替我好好看着老爹和孩子们。”

蘑菇伸出温热的舌头一下一下的舔着艾冬夏的脸颊，就像是不舍得一样。

艾冬夏笑着任他舔，心里想的却是：施朗要是在，那里还轮得到蘑菇伸舌头。

他看着夜深了，听见一声刹车从不远处传来，知道是沈修齐到了，把蘑菇从怀里抱到地上，自己走向了那辆车，他听见蘑菇朝着他跑了两步，回过头冲它说“别跟来，回去吧。”

蘑菇就真的没有在动，可是喉咙里发出了“呜呜”的哽咽声，艾冬夏心里有点难受，蘑菇从小就被自己买了回来，从没叫的这么可怜过，除了第一次喂它奶的时候，可能是把艾冬夏当成了妈妈，哭着说自己的委屈。

艾冬夏转念一想，又不是一定回不来，现在伤什么心！沈修齐说自己的力量是没问题的，关键在于施朗是怎么想的。

一想到施朗，艾冬夏又感觉到心里被什么填满了。

沈修齐看着他开了车门坐进来，开口问他“你准备好了？”

艾冬夏从窗户看着夜色中的艾园，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说“走吧。”

两个人趁着夜深，动物园没有人，再次做贼似的开了大门，直奔了训练池。

沈修齐跟他说“他有能通过水打开异世界大门的能力”可他小半辈子，二十多年都是凡人一个，现在忽然得知自己不是毛毛虫，能变蝴蝶了，可他又怕人家看走眼，自己不是蝴蝶，是一只大灰蛾子。

“要是在水里，我打不开门怎么办？”

“不会的。”

“……”

重新站在了训练池边，艾冬夏心里放的空空的，听着沈修齐教他怎么把精神集中起来。

他认真听完，扑通一声跳进了水里，在接触到水的一瞬间，他的小臂泛起了蓝色鳞片，一条尾巴优雅的滑入了水中。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沈修齐还是忍不住赞叹了一句。

艾冬夏在水下游了个来回，确定准备好了才悬在池子中央，开始集中自己的意识。

闭了眼睛，周围一切的声音和触感都放大了，水流的走向，水碰到池壁撞出的水花，甚至是沈修齐的呼吸声，他都能清楚的感觉到。

但是却唯独没有门打开的感觉。

艾冬夏曾经问过“怎么能知道门开没开呢？”

“那是一种感觉，没开的时候你不了解，可一旦他开了，你立刻就能确定，这就是了。”

艾冬夏此时没有“这就是了。”的感觉。

沈修齐在上面看着他，就像是一根大号试管，用蓝色的试液封存了一条人鱼，要不是那条尾巴会动，他简直要以为这就是一件标本。

他没敢出声音，怕艾冬夏分心，于是只能蹲在池边看着水里的变化，忽然水面动了起来，接着迅速的下沉，就像是打漏了池子底，水面在急速下降，甚至还打了漩涡。

沈修齐一瞬间脑袋空了，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先一步行动，跳了进去，以至于后来他无比的后悔过自己的冲动。

最后的结果很诡异，训练池完好无损，却一滴水也没有了，还带走了两个大活人。

沈修齐在水里就看见艾冬夏越游越远，越来越快，他是人鱼，自己可不是啊！赶紧伸手想要拉住他，却被手臂上的鳞片擦出了一手的血。

万幸的是艾冬夏因为嗅到了血味，意识到了他的存在。

第71章 结局

沈修齐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反正再次呼吸到空气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肺都在流血。

这是一片浅湖，艾冬夏拖着沈修齐到岸边，用力扔了上去，接着自己触碰到陆地，就变回了人形。

“咳咳咳！咳咳！我……我说你，怎么力气……忽然变这么大！”沈修齐跪在地面上吐着水，回过头看艾冬夏，见他正仰着脸看月亮，手上的鳞片还没完全消退，一时间有点怔住了。

他是人鱼，这里是他的故乡，力量……也许因此变强了吧。

“我们现在该去哪？”艾冬夏拧了拧衣服里的水，走向沈修齐“你确定他会在这里？”四处看着，这里有一片湖，四周都是树，再往远了看……反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