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披着的黑色貂皮大氅,将他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连身的宽大帽子将他的头完全遮住,让别人无法一窥其貌,只看见乌黑的皮毛在阳光下闪着光芒。
男人抬头看了看前面一望无际的雪海,走了好久,这次去匈奴老窝的谈判总的说来还算顺利,想到那个匈奴老王,看他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就对他不屑一顾,随便将他丢给那些菜鸟,三下五除二,轻轻松松地拿下那些菜鸟,让他们乖乖地在合约上签字,每年给他进献黄金万两,良驹千匹,想起那匈奴老鬼当时那气绿的样子,男人不由得扬起了嘴唇,自己的帝国又一次扩大。
突然后面的一阵马蹄声惊醒了沉浸在自己世界的男人,扭过头去,有点不满地看着不知是吓得还是冻的不住颤抖的老奴。
「王爷,求您还是回车里去吧!外面风大,您的金贵身子骨可冻不得啊!」老奴跳下马,跪在地上苦求着,牙齿冻得个蹦蹦地响,偷偷地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下那如铁打的男人,那冷冽的眼神,吓得他赶忙将头埋在雪地里。
男人低下头,看了他一眼,抬起头看着身后那华丽富贵的车马,雕饰的富丽堂皇金碧,看着他们个个跪在那里渴求的眼神。
男人冷哼了一下,这点东西岂能让他满足,他要的是更多,双腿朝着马肚上一夹,啪的一下,一个响鞭,矫健的汗血宝马,立刻飞奔如箭,嗖的一下跑了开来。
跪在地上的奴才惊恐地看着飞驰而去的王爷,这个睿王爷行事乖张,从来不按常理出牌,在尔虞我诈的宫廷斗争中,没有很硬的后台,却能在众王子中脱颖而出,鹤立鸡群,深的皇帝的器重,要是不高傲点,不孤寒点,相信会有更多人拜倒在他的脚下,为他马首是瞻。
其实,即使他现在这个样子也已经是权倾朝野,即使当今王上,他的王兄,也得看他三分薄面,不敢对他轻举妄动。他能够获得任何最新的消息,且富可敌国,多少仁人志士投靠到他的脚下。
「王爷,等等啊!」
「王爷!」
地上的奴才赶紧爬起来,拖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慌忙跟了上去。
狂奔中的男人,对,他就是当朝的睿王爷,当今皇上的九皇弟,即使权倾朝野也不能让他满意,他要的是真正的权利,看着那个整天软绵绵的皇兄,呵呵,那样的人,也就只配当一个小小的皇帝,那还是他出生的好,谁让他是大皇兄呢,呵呵呵,要是其他的皇子,哼,早就被乱箭射死也不足以解天下人的恨,当皇帝没两天,国土丢的乱七八糟,今天这个来刮一块,明天那个来弄一块,哼,真够无能的。
抬头看了一下那刺眼的骄阳,映射在洁白的雪原上,刺得人眼生疼,眨了一下眼,看着这一望无际的雪原,自己所要的就是比这个还大,还大,哈哈哈,每次借着谈判出来,能够制服那些小国的狂妄野心,妄图吞并大宋领土,几次下来,换回了百姓的一片好评,在朝中也是权利如日冲天,但是真的呢,哈哈,他从中获得远不是常人能想象的。
「哇哇哇————」突然一阵清脆的婴儿啼哭打住了男人的狂妄思绪。
男人握住了缰绳,狂奔中的汗血宝马有点不满有人突然打断了自己的兴致,在地上不断地打转,嘶鸣着。
「别叫!给我站好!」朝着马屁股上狠狠地甩了两鞭,这匹训练有素的汗血宝马立刻乖乖地垂着头,嗅着地上的雪。
男人满意地看了一下自己最爱的宝马,真乖巧,有点孩子气的摸了摸宝马的鬃毛,抬起头,拿下帽子,寻找啼声的来源。
「哇哇哇————」声音越来越响亮清脆了。
男人顺着哭声走去,终于在一个巨大的雪堆后面找到了,原来是一个小婴儿,看着他那红扑扑的小脸,看上去好可爱啊,一向冰山的男人,露出了一丝微笑,伸出手臂,轻轻地将他抱起,好轻,好小,这是男人的第一感觉。
男人一碰到它,小婴孩就咯咯地笑了起来,在阳光下显得那么温暖,让男人忍不住想要弯下头亲亲那粉嘟嘟的小脸,掀开小褥子一看,还是个带把的,呵呵,男人又一次笑了。
跟上来的奴才们惊得嘴张得都可以放下一个鸭蛋了,正要上前叫着王爷,却在这时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忽地变得昏天暗地,一阵胜似刚才十倍的狂风席卷了过来,掀起地上厚厚的积雪,就像卷起落叶那样轻松,四面八方地砸去。
「啊————」
「怎么办?」
「天啊————」
「好可怕————」
「救命——————」
「啊——————」
。。。。。。
呼喊声,狂叫声,哀号声,嘶鸣声,呼啸声,哭喊声,一时声声具备。
从雪里爬出来,挥去脸上的雪,搜寻着小男婴,男人惊恐地看着从自己手中吹飞出去的婴儿,正被卷在黑风中心(就像龙卷风中心一样),小小的它被狂风搅缠着,像一片小树叶一样被狠狠地搅着,惊得男人心提的老高,一阵狂风把他再次埋在雪里。
捂着头,嘴里被灌满了冰凉的雪,立马融化成了雪水,男人咕咚一下咽到肚子里,此刻的他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突然一道金色的光照的整个雪原金灿灿的,男人惊恐地抬起头,看着此刻正在黑风中心的娃娃浑身发着金灿灿的亮光,在昏暗的天空下,显得格外神秘,更加神圣,就像佛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