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一直对我的能力心存怀疑,我的犯罪心理学硕士学位也被他视作一张废纸,不过我从来都不认为把自己的过去告诉他会有任何帮助。十五年前父亲失踪时我还未满十三岁,警察当着我的面撬开仓库门时几乎所有现场的人都跑到院子里狂吐。十六岁的以撒是邻居的儿子,也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当他把我搂在怀里挡住眼前一切的时候,我还不知道父亲就是被全州通缉杀害了数十人的连环杀手。接着的日子我被所有的亲人疏远形同孤儿,而成为神职人员对我的意义只不过是一片免费的面包——让我能够生存下去。
所以,如果真的有神存在,他也抛弃了我。
十五年来,我见到以撒的次数少得用一只手就可以数出来,除了命运的安排,更多的是刻意的逃避。我知道他当了警察,即便他那张永远微笑的娃娃脸和一头灿烂的金发如何和这个身份不相称,但他却一直做得很出色。
隔着镂空的雕花木栏,和以撒分处告解室的两端,却即不叙旧也不告解。他用比小时候低沉了许多的嗓音向我说起最近遇到的案子:“……和十五年前一模一样的手法——十五年前我们一起在仓库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