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凌也想到了这点，微微顿了顿，“也对，你是去美院的。”

吴明突然就轻笑了一声，“再说吧。”

然后，沉默。

接下来的日子吴明安静多了，他偶尔还是会画林凌，但是更多的时候却是画蔷薇，他有时也会做做卷子，看看书，虽然在这群奋斗拼搏的学子里面他太过另类，但是林凌却觉得他就该这般。

肆意而为，无拘无束。

很快，就到了高考。

吴明怕耽搁林凌的发挥，这几天都安分了起来，甚至自己也啃了几天的卷子。

高考对于吴明来说，挺难做的，不是因为做不了，而是得变着法用最蠢的方法去做，并且还要计算大概分值，排除所有的意外情况，吴明花了一个小时做完题，觉得差不多跟林凌的分数比较接近，相差应该在三分之内。

两天的高考过得很快，吴明把他跟林凌的分数压到了五分之差，他知道林凌的水平，而且他也知道林凌一定会去那所学校。

高考完没两天班级组织最后一次班会，吴明没什么太多的情感，不想去，但是想着林凌或许可以去，他得去收线，去了。

是一家自助餐，挺好的，吴明在门口遇到了林凌，他似乎也并不是很想来，但是他很犹豫，最终来了。

吴明朝着林凌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我们都不想去聚餐，就一起出去玩吧。”

吴明笑着，他知道自己笑起来的时候，很少有人会拒绝自己。

林凌点头了，吴明笑意更深了，他去拉林凌的手，被林凌拒绝了。

吴明跟林凌走在街上，现在时间还早，因此街上还是挺多人的，温热的风而过，挺舒服的。

吴明看到旁边有冰淇淋，买了两根，送给林凌一根，林凌说不要。

“没事，你帮我拿着，我先吃完这根再吃。”吴明这么说道。

林凌接了。

吴明伸出粉红的舌头舔了舔冰淇淋，很甜，很凉。

他带着林凌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看路灯，看行人，看这个庞大的城市。

“你要哪所学校啊。”吴明不经意的问道。

“z大。”

“嗯，我也去z大。”吴明点点头，笑着说道。

林凌的脚步顿了顿，吴明的分数并不低，哪怕不走美院文化分也可以上z大的，但是他都过了校考了，为什么不去。

“为什么。”想着，他就问出来了。

“因为，”吴明看着林凌，他的目光很平静，里面装得下星辰，“z大有你啊。”

林凌诧异的看过去，他不懂，他有什么好的，他又值得什么好的呢。

“回去吧，天冷了。”林凌垂下目光，额前的碎发也垂了下来，遮住他大大的眼眶，还有眼睛。

“把头发剪了吧，换个眼镜，你额头很饱满，露出来会非常英俊的。”吴明朝着林凌靠近，然后去掀开他额前的头发，仔细的看了一会，把林凌的眼镜摘下了，朝着旁边的河水里面就扔去。

“噗通。”没入，再也没有一丝痕迹，唯有水面上的波痕还在荡漾。

“现在，我欠你一副眼镜了。”吴明笑得没心没肺，把手上的冰淇淋朝着林凌的鼻子上轻轻擦过，把手上的联系方式递给林凌，“呐，如果你想要跟我一起去z大，记得联系我。”

说完，吴明对着林凌挥挥手，然后跑开了。

林凌站在原地目光闪烁，然后才从口袋里面拿出纸巾擦拭干净鼻子上的冰淇淋，吐出一口气，把纸巾揉吧揉吧的扔垃圾桶了。

他承认，他的心起了波澜，跟那水面一样，可是他不值得。

如果吴明真的了解他了，真的走进他的生活了，就会讨厌他了吧，其实吴明喜欢的，从始至终都只有这张脸吧。

林凌朝着自己家回去，他的家不大不小，一个人住着很大，一家人住着有些挤，是栋老居民楼，他上楼的时候楼梯之间的灯坏了，那颗平时一闪一闪发着暖黄色的灯，估计再也不会再亮起了吧。

林凌拿出钥匙，然后打开门，家里谁也没有，只有他。

很简洁，也很广阔，他一个人需要的东西太少了，他看着这里的一切，眼底流露出几分不甘。

他知道吴明的家境很好，他曾经不止一次看到吴明家有人来接他，是非常昂贵的车，专门的司机以及管家。

这样的人，看上他什么了，真的是因为这张脸吗。

林凌不解，他走到浴室，打开灯，镜子里面出现了一个非常英俊的大男孩，他的相貌还有些青涩，但是目光之中已经流转着时光的味道了，再过几年，大概他会变得更加英俊，也对，他家的基因也一向很好。

他垂下目光，把额前的头发抓起来，的确，他的额头很饱满，露出来之后更好看了。

或许，他真的该改变一下自己。

潜意识里，林凌觉得自己的不配跟吴明那种人做朋友的，因为不配，所以不配。

这世上很多东西就是这么不甘，有的人一生下来就能拥有普通人一辈子都无法体会到的东西，而有的人努力奋斗一辈子，却得不到很多人一个眼神的施舍。

他早就对人情世故看得很明白，所以对周围的一切都那么漠不关心。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想到吴明，却觉得有些烦躁。

烦躁之中，还藏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从未有过，但……不讨厌。

而这边，吴明回了家之后发现家里竟然有人。

他的确家庭挺富裕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