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我早已忍不住落下泪来,握住他的手臂,我急切的问道:“奶娘呢?奶娘现在在哪里?她在哪里?”
易璟闭了闭眼,语气沉重的说道:“杜姨,杜姨前年已经走了。”
我呆呆的看着他,奶娘走了?奶娘不在了吗?那个在这个世界里第一个对我好的人就这样离开我了吗?连再见一面都不可能了!
眼泪不停的滑落,模糊了我的视线。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易璟接着说道:“杜姨临去之前和我说,她最遗憾的就是没能找到你,她愧对你娘。她留了封信给我,说是你娘留给你的,原本说等你满十八岁的时候再给你,可是,她做不到了。杜姨说一定要找到你,一定要把信交到你手上。可是,这么多年来,我到处寻访却始终找不到你。”
我哽咽的听着,没有说话。我大致知道他为什么找不到我,想必是两位师父封锁有关我的所有消息,以两位师父的身份背景想要这么做是易如反掌的,而他们这么做也必然是为了保护我。
易璟说着,从怀中取出了一样东西交到我手中,“这就是那封信,我一直随身带着,就是为了能够在见到你后第一时间交到你手上。”
我接过信,模糊的泪眼依稀辨出上面几个娟秀的字:南溪吾儿亲启。
第 118 章
“这里面写了些什么?”我问道。
易璟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没有看过。”
在一旁的椅上坐下,我深吸了几口气,勉强止住眼泪问道:“南家出事是你在背后操纵的吗?”
易璟点头说道:“是。南家对我们易家不仁不义,我岂能这样放任害了我们易家的罪魁祸首?南家必须付出代价。”
我怔愣的听着,目光落在手上的那封信上。易璟用了些什么手段去对付南家我现在一点想知道的兴趣也没有,无论过程是如何的,总之他的目的达到了不是吗?
易璟在一旁看着我,然后才说道:“箫儿,你为什么要帮南家?南家害了你不是吗?”
我轻轻的说道:“那里也有对我好的人。我只是想帮帮他。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在我身上会发生那些事?我不明白。想不透,所以放不下。”
易璟叹了口气,苦笑着说道:“如果早知道南家出事可以让我见到你,那么我应该早些动手的。”
我看向他,“你会选在现在动手,应该是权衡了许久之后才决定的不是吗?如果时机不成熟,就达不到现在这个效果不是吗?”
易璟呆了一下,“你说的也有道理。”
看著那封信,我迟疑着是否应该拆开它。这封信是易蝶留给南溪的,而我不是南溪,那么我究竟该不该看呢?
易璟显然也注意到了我犹豫的神色,在一旁说道:“你娘留给你的信,里面想必有必须要让你知道的事情。你还是看看吧。我先出去好了。我们一会再谈也行。如今我见着你了,好歹也能放一点心了。你慢慢看信吧。”
易璟说完,起身走了出去,脚步有些缓慢。
翻来覆去的看著那个信封,我始终拿不定主意。看,还是不看?
最终我还是决定看信,也许这对我而言也是重要的呢?
溪儿吾儿:
如溪儿吾儿得见此信,则吾儿已长大成人矣,为娘甚感欣慰。于吾儿,为娘亏欠甚多,千言万语亦无法言明为娘对吾儿疼爱之心。然,为娘自知命不久矣,思来想去,唯挂念吾儿,每每夜不能寐。
溪儿吾儿,为娘今有一事务必对吾儿言明,否则,吾儿将永不知真相。
溪儿吾儿,为娘非贞妇矣。嫁与夫婿之后,因怨恨其毁我易家,始终无法欢颜以对,夫婿亦厌见于我。成亲两年,却不曾想会恋上他人。此话由为娘说出,真乃罪过也!然,为娘务必让吾儿知晓。为娘夫婿南秀天非吾儿生父矣!吾儿生父另有其人,此人姓唐,名贤。乃可源之舅父。
吾儿身世,吾儿亲父并不知晓。奶娘亦不知情。那日乃父至南府,夫婿让为娘作陪。其两人皆酒醉。为娘安置乃父之时却不想会铸成此事。酒醒之后乃父记忆并不真切,加之为娘否认,故其以为梦矣。一月后,为娘随夫婿至唐府。再后,为娘便觉有孕,推断时日,该是那日之果而非夫婿之子。只是,为娘岂能让人加害吾儿?却在为娘焦灼不安之时,府中不知何人在为娘饮食中下毒。险而救回性命,而吾儿亦未离为娘而去,甚欣喜。此事让为娘有了极好的借口,吾儿出生之时应为足月,为娘却说是因中毒之故而早产。然吾儿还是身受毒害,费尽千辛万苦,将吾儿养大,为娘知足矣。
吾儿若是怨娘,娘亦无话可说。唯愿吾儿平安!
娘易蝶绝笔
信纸从我手中滑落。
这一切究竟算是什么?原来事情闹到最后,我却不是南秀天的儿子。南秀天费尽心机要除去我,却不曾想到我居然会是唐贤的儿子!如果他知道,他会怎么对我?像对待唐雨荷一样娶我吗?如果唐雨荷知道我其实该是她的哥哥,她还会对我下手吗?一切都混乱了,原来我和南家一点关系也没有。那么,当年我所承受的那些又该由谁来补偿我?
胸口压抑的难受,我一把推开门便向外走,越走越快。身后有人在唤我,我却不想去听,他们在说什么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不是南溪,我不是南家的骨血。我居然是唐贤的孩子……不是,我谁都不是,我是寒箫,我不是南溪,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