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柔软的手轻轻抚摸着布满青紫的脸庞,方如韵望着儿子的眼睛,哽咽道:“敬修,你这是为什么……你让妈心里怎么能不难过呢……是妈错了,你的心思妈全都知道,妈对不起你……妈错了……”
白敬修垂下眼帘,眉头深锁,不忍见到母亲的眼泪,他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拭去方如韵脸颊的泪水,轻柔道:“妈,别哭。”
一旁的白修远望着眼前母子连心的画面,皱了皱眉头,弯下腰捡起被压在油画下走了形的外套,拂去灰尘,舒展开褶皱。
满身挂彩的两个男人脸上都仿佛开了染料铺一样,青、红、紫三种颜色融合交汇,世界顶级品牌的衬衫此刻也像破布条一样挂在彼此身上,衬着满目狼藉的大厅,当真就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战争的洗礼。
当众人的视线尚且停留在叔侄俩身上时,白琴目光一转眼尖的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骆依夏,突然间整个事件的始末都在胸口了然起来。怒火中烧之下她箭步就朝着长沙发冲了过去。白敬修一瞄到她的举动立刻飞奔而至挡在她的面前不让她接近沙发上的睡美人。
白琴一抬头恶狠狠的瞪着这个已经比她高出一个头多的侄子大怒道:“给我让开!”
“姑姑,你想做什么!”
白敬修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白修远则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我就知道是这个小骚狐狸在背后捣的鬼!白敬修,你脑子里进水了还是被男色迷了心窍!居然敢在那种场合丢下自己的未婚妻!你以为自己在演《新郎向后跑》吗!你丢的起这个人,我们白家还丢不起!你把我们白氏的名誉和存亡当成扮家家酒的游戏吗!我真是看错你了!原来你不是一个胸怀大志的有为青年,你只是个贪图男色,被一个男娼骗得团团转的白痴!给我让开!今天我非要撕烂这只狐狸精的脸,看他以后还要怎么用这副下贱的皮囊去勾引男人干龌龊的勾当!”
“白琴!——”
白敬修充满穿透力的怒吼令所有人都为之一震。白琴惊诧的抬起头,从那双修长黑眸中迸射出来的火焰和怒气让她心头一颤。她知道敬修虽然是个倔强高傲的孩子,但他绝不会公然顶撞自己忤逆长辈的意思。然而自从骆依夏出现后一切都变了,所有的事情都脱离了她的掌控,白修远是如此,现在连同自己最疼爱的侄子敬修也为了那只狐狸精公然上演逃婚的戏码,令他们白氏当着众多社会名流以及各家媒体的面沦为一场笑话。原本能够带来巨大利益的两大家族联姻也毁于一旦!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那只狐狸精!一个只会对着男人出卖ròu_tǐ的下贱男娼!想及此她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将骆依夏大卸八块丢出去喂狗。
“你居然敢直呼我的名字!你别忘记自己的辈分!我怎么说也是你亲姑姑!你现在翅膀长硬了能飞了是不是!居然为了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来忤逆自己的长辈!你昏了头了是不是!你也想学那个没出息的男人?为了一个小贱货抛弃家庭放弃一切?然后落得一文不名一无所有?!他究竟给你们灌了什么迷汤让你们心甘情愿的围着他打转!”
面对白琴尖利的呵斥,白敬修挡在白琴面前的高大身躯依旧岿然不动。
此刻他再也无所畏惧,仿佛冲破了重重枷锁一般,心里豁然开阔。
“从血缘上说我敬你是我姑姑,所以我也叫你一声姑姑。但你总是专横的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在旁人的身上。对姑父是这样,对小叔是这样,对我也是这样,你对所有人几乎都是这样。你是白氏的总裁,你是站在几万人顶点的决策者,但是你不是神,也不是武则天,白氏更不是你一个人的大周帝国。你不能操纵他人的意志和感情,你不能像操控一个傀儡木偶那样去随意摆布人的心!
你口口声声说所作的一切都是为我好为白氏好。你口口声声说你疼爱我,爱这个白家,但其实你最爱的人只有你自己!你所作的一切只是为了让你自己高兴让你自己满意!你从来都不顾他人的想法也从来不屑去体会别人内心的感受,你从来都不去仔细想一下被迫接受你所谓好意的人究竟是不是愿意是不是快乐!小叔不爱林美惜,你却为了家族利益逼迫他和美惜姐结婚,我不爱尉迟兰心,你也要逼着我和尉迟家订婚,但是对于我爱的人你却毫不留情的百般迫害!姑姑,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对依夏所使的那些肮脏的手段吗!美惜姐不过是用钱买通那些人去恐吓依夏,但是你却指示那些男人用最恶毒的手段去凌辱依夏甚至不惜在事情失败的时候痛下杀手!如果当时我没有赶到我都不敢想象依夏会落到怎样凄惨的境地,是不是容貌被毁并且被那些肮脏的男人奸污?!
你就这么憎恨他吗!居然恶毒到要至他于死地!他不过是跟你侄子一样年纪的孩子,你怎么下的去这种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