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收拾了屋子,扔扔拣拣打包了两个箱子,嘿咻嘿咻地运到陈旭阳家门口,按了三次门铃也静悄悄没动静 ,正想着考虑是不是打个电话他提醒他起床,门吱呀一声开了。
苏锐?他穿戴整齐,精精神神的一点也不像刚刚起床,看见我却做出一副很惊世骇俗的样子,你怎么来了?
我愣了愣,差点没一脚过去,不是你要死要活地叫我搬过来的吗?
啊……他无动于衷地站在门口,我叫你今天搬过来的?
你老年痴呆了还是大脑萎缩呢?我白了他一眼,提起箱子就往屋里走,他竟然慌忙挡在我跟前,支支吾吾地说,嗯……那个,你今天先回去好吗?我今天有点事儿……
什么?我话是听清楚了,却一时没理解过来。
我今天有事情要忙,你能明天过来行吗?他机械地重复了一遍。
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脾气都忘了发,低头看了看脚下的两个大箱子,反问了一句,你叫我先回去?
呃……他注意到我随身的家当,似乎也觉得这个要求不太现实,说,你没这么积极吧,把东西全搬过来了?
房子都退了,你撵我回去睡楼道不成?我皱着眉头不爽的样子,不主动来接就算了,连门也不让我进,该不会是金屋藏娇吧?
少胡说八道,这次他的反应倒是很迅速,趁他有所动摇,我稍一用力便挤了进去。
要说我第六感天下第一呢,屋子里还真有其他人,背对着我坐在客厅沙发上,还没等我做出反应,他便转过头来。
小冰?我瞪大眼睛,有点不明状况地看着他,怎么是你?
他本面无表情,却突然笑了出来,真巧啊,苏锐。
喝,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我连箱子也忘了提,便迎了上去,陈旭阳抓抓脑袋,无奈的帮我将东西搬进来。
白天没事儿做,无聊得很就过来坐坐,刚好也准备走了,他说完站了起来就想朝门口挪。
哎怎么我刚一来你就要走啊,好些日子没见你了,说着我瞟了一眼身后的陈旭阳,压低声音说,你那拖油瓶呢?怎么没一起来?
你说那姓姜的小屁孩儿啊?早滚回日不落帝国去了,要不我哪能这么清闲?
也是,我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既然来了就一起吃饭吧?
少口是心非了,你巴不得我快点滚吧,谁敢打扰你们二人世界啊。他不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执意要撤退,不经意间已经缩到了门边。
喂,正在他打开门要出去的时候,陈旭阳声音不大不小地叫住了他,接着往他的上衣口袋塞了什么,小声叮嘱说,拿着吧。
似乎看见小冰翻了他一个白眼,但当他满脸笑嘻嘻地跟我道别时又让我以为出现了错觉。
那是什么?我忍不住问。
没什么,让他带给小纯的东西。他答得很轻松。
……愣着干什么,来收拾啊,陈旭阳说着便把两个大箱子打开,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拿出来。
我躺到沙发上,顺手将遥控器抓在手里,按开了电视机说,我肌肉都快萎缩了,你就代劳一次不行吗?
原本料到他会不依不饶,没想到这人脑袋开窍了还是怎么,居然一声不吭地把东西全各归各位,末了轻言细语地问一句,肚子饿没?都快一点了,出去吃点什么吧?
我伸了个懒腰说,你下厨行不行?
他把手一抄,冰箱里只有方便面,除非你买菜去。
如果你洗碗的话我可以考虑。
小兔崽子,你还挺会讨价还价的。
我吹着口哨一蹦一跳地下楼去了,刚走出小区大门,冷不丁被人从旁边叫住,一转头,居然是小冰,估摸着他走了怎么也有半个钟头了,怎么还杵在这里?
你……?我正想问个究竟,他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纸包,转眼塞在我的手里。
你老公忘在我这里的,我还正在犹豫要不要回去一趟,你就帮我还给他吧。
我愣了一下,低头打量着手头颇有分量的不明物体,他一言不发地看着我将它拆开,露出冰山一角。
这是什么?我脱口而出。
他笑了笑,这不是你家结拜兄弟吗都不认识了?
我知道这是钱,我手里抓着这足有十公分手感的钞票,难免有点情绪亢奋,这是什么意思,陈旭阳干嘛给你这么多钱?
谁知道呢,想搞搞帮困扶贫吧。
小冰。我丝毫不见笑容的脸色一出,那效果,绝对不怒自威。
行行行,惹不起您那,不逗你玩儿了,话没说完,瞅他那酝酿好的姿势就知道这小子想溜之大吉了,跟我晃晃爪子说,那我就先回家了,苏锐哥哥再见。
谁把肉麻战术用我身上拿绝对屡战屡败,在我的后颈窝子发了个小小的冷后,我神勇无比地一个箭步挡住敌人逃亡的必经之路,冷笑三声说,跟钱扯上关系的事儿就绝对不是什么正经事儿,我可提醒你,党的政策你是知道的,立马跟我坦白交待,组织在原则上不追究你的刑事责任!
他故意钓我胃口似的把手一摊,锐哥,有些事情呢,不该你管的就不要那么三八,听了没用又烦心,你求知欲要真那么饥渴,就回去逼陈旭阳的供,在这儿以大欺小算什么好汉?
喝,你要不说这句话没准儿我就放虎归山了,难怪今儿个姓陈的鬼鬼祟祟,你俩背着我做什么地下交易呢,从我进门起就藏着掖着?
他显得哭笑不得,紧张什么,我跟你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