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为营的结果是他的眉毛抽了抽,终於触底反弹,爆发出一声巨响,“老子就是吃醋了又怎样?!想找死是不是!”
结实的木版门被他的巴掌拍得碰一声空响,随著这几乎是发怒的征兆,我笑得眼泪都要飞出来了。
“笑什麽!”他有点莫名其妙。
“俺高兴!”我灿烂无比地回答。
他一愣,半郁闷半纳闷地语塞了,看著我像神经病似的不出声地乐了半天,他埋下头,用手抬起我的下巴,将我那有点别扭的表情清晰地暴露在他的目光里。
“你喜欢我吃醋?”
我摇摇头,保持奇怪的笑却不说话。
“那你高兴什麽?”
我重复一遍刚刚的反应。
他今天似乎因为合同的成功达成而多了点闲心和耐心,想了想继续说,“你就是想惹我吃醋,想看我多在乎你……”
“……你想看我的反应,所以你也在乎我,承认了吧。”他的表情已经在催促中失去耐心了。
“不承认。”三个字从我弯起的嘴角倒软不硬地蹦了出来。
“你爱我。”他不信邪。
“不承认。”我清晰地又重复了一遍。
俺算准了紧接着就是一个要紧的会议,他缺乏作案的必须时间,只好悻悻地眼睁睁地看着我吹着口哨从他手里溜出去,兀自把俩门牙磕得咯咯响。我俩一前一后从办公室出来之后刚下楼,正好遇上也赶来为新项目开会的顾鹏飞,姓陈的正气不打一处来,劈头就是一句:“你来干什么?”
顾鹏飞像是已经习惯了他的臭脸色,微微笑说,“我来开会啊,陈总。”
“没什么要紧事儿就叫你手下来,别一天到晚跟这儿转悠,看着烦。”陈旭阳阴阳怪气地撂完,转身进了会议室。顾鹏飞倒也不计较,看我抱着一摞资料紧跟在后面,忙上前接了过去。
“又怎么了?”
“定期犯病呗。”我好笑地看着陈旭阳的背影,大声说。
“你呀,逮着谁谁倒霉。”顾鹏飞耸了耸肩,居然跟他一个鼻孔出气了。
“少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小心把你以前那风花雪月的事给嫂子知道。”
“哦,对了,秋桥正跟我说呢,”他招架不住我的毒舌,忙转了个话题说,“上次那聚会给搅了,她想下个星期周末请你去家里做客。”
“她亲自下厨?”我便来了点兴趣,“我还没尝过你老婆的手艺呢。”
下一句正想说看她比得上我家那职业主男不,顾鹏飞就笑了,“就是因为她不会做饭,所以请你把厨子带上。”说完还用眼神指了指陈旭阳。
还没等我乐出来,耳根子尖的陈旭阳仿佛察觉到了我俩正偷偷摸摸地谈论他,眼神无比肃杀地投了过来,“开会了,不要在底下交头接耳!”
我压低了声音,没有理会他的警告,“可是,下个星期我得跟方案组的去实地调研,没空啊。”
“小冰说他只有下个星期有空,要不你们协调一下。”
“他也要去?”我小小地激动了下,“我就回来的时候去看过他,他还就跟天天都见着我一样,照样不耐烦得很。”
“他最近找了我几次,”说着顾鹏飞几乎放弃听取会议内容了,把椅子挪过来一些后,拿手里的资料自欺欺人地挡住嘴巴,说,“那孩子现在挣够了钱,说想买个小点的房子住,让我给他帮帮忙。”
“咳,你跟那么多防地产商交好,买什么,送他一栋不就得了。”
“不是这个问题,”顾鹏飞忙解释到,“他现在什么都没,户口,身份证,这两个就够头痛的了,啥手续办不了,我劝他去想办法把这个解决了,可他说什么也不。他的意思想借我的名义办,把产权证签给我。我答应他了,如果他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就只能这么办。”
“去搞个假的怎么样?”我立马出了个歪招,“这也不难。”
“那也不是长久之计,何况还有风险。”
我一时没了后话,似乎从来都习惯了小冰管这个管那个,特独当一面的架势,也从未想到他会有需要帮助的时候,我几乎能够想到有着数不过来的情人的他为什么会找顾鹏飞帮忙,这么久以来,能彼此信任的也就我们这几个人了,只是,碍于陈旭阳的关系,他已经逐渐在疏远我。
“小纯呢,他不是三证齐全吗,他们是想要在一起了,才会要买房子吧?”
顾鹏摇了摇头, “这个还很难说。”
我不在的时候,顾鹏飞说曾经在重庆见过小纯一次,那次是为了考大学的事情,那小家伙气势汹汹地飞来找他老爸商量,闹着想回国读大学,结果被姓陈的大发雷霆二话不说撵了回去,勒令备考期间不准回家,最近他刚刚考上伦敦最有名望的aa建筑学院,学费也贵得离谱,所以暂时没办法攒够钱买机票回来鹊桥会。
顾鹏飞说着就感叹这小崽子太有他当年不成功便成仁的狠劲儿了,两年时间硬是瞒着陈旭阳杀回来七八次,每次都是自己打工赚够了机票钱就跑回来,常常连招呼也不打,就两手空空地立在小冰那简陋的出租屋门口,人家要不开门他也就没地方去,没饭吃没床睡,硬赖在那儿一宿一宿的,搞得小冰差点打电话给防暴大队。
“他俩得搞多久的地下情,还跨国恋呢,现在的年轻人,玩的就是边缘,玩的就是高级。”我无比沧桑地感叹道,想当年我看见那纯崽子第一面起就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