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佑不理他,径直朝胡林走来,胡林已经坐起来欣赏他的单人表演,见陈天佑走过来还笑嘻嘻的说:“天佑你简直太神了,我刚一念叨你,你就里了,咱俩的默契程度都快赶上我爹娘了。”
陈天佑嘴角一挑,伸手就在胡林脑袋上很敲几下,恨铁不成钢的说:“你是神经病还是傻了,你是狐妖啊,打不过有法术啊,煞笔西西的被压在地上只会蹬腿有屁用啊,这五百年的饭你都白吃了。”
胡林低着头无法反驳,刚才的情况紧张刺激还有点恶心,他光顾着恶心了,把法术这回事给忘了,转头去看桂彦良,心说你怎么也不提醒我。
桂彦良摸摸鼻子也比较无语,他是植物系修炼成精,植物系本身就对法术不是很精通,比较拿手的可能也就是家务类,如果说胡林是半吊子那他就是半吊子的一半,还能指望他干什么呢。更何况,刚才的情况实在太突然,他只顾着害怕,尖叫了,完全忘记他要用法术的事。
那只鬼还在喊,声音越发的嘶哑,最后开始变的尖锐,就想粉笔划在玻璃上一样难听,还让人心里很不舒服。陈天佑回身就给他嘴上贴了一道符咒,这下世界清静了,转过头来问两人:“现在是你们自己交代还是我来行刑逼供,这大半夜的你们跑着逗鬼玩来了?”
胡林会对爹娘兄姐撒谎,却不会对陈天佑撒谎,也许是这几百年来的朝夕相处,也许是两人间没有那种辈分lún_lǐ的压制,从胡林记事起,他就没对陈天佑隐瞒过任何事。
就像小时候他偷了娘的首饰换鸡吃,可以毫无紧张胸有成竹的栽赃给别人,一旦面对陈天佑,他是一句谎话都说不出来。这次当然也不例外,前因后果一五一十的全部说了出来,说完后就看到陈天佑摸着下巴笑的一脸奸诈,他怎么就忘了呢,陈天佑是个财迷。
陈天佑承认他是个财迷,小时候差点饿死,长大后生活也一直很清苦,后来又遇到胡林一家子,他习惯于用金钱来营造自己的安全感。胡林不止一次对他这种行为嗤之以鼻,陈天佑却说这叫未雨绸缪。现在,在他听说只要把这只鬼除去就能有大笔的金额紧张,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看向鬼的眼神都冒着绿光,就好像那就是一堆会移动的钞票一样。
陈天佑拔出自己的剑走上前去,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说:“你也别怪我,谁让你生不逢时碰上我了呢,看你也不容易我就给你来个痛快的,完事后等我收到钱再给你做一场超度的法式,就算是我免费附赠的吧!”
随着陈天佑的步步逼近,被用无形的绳索吊起来的鬼奋力的扭动着整个身体唯一能动的部位,被封住的嘴口中还发出呜呜的声音,就连眼睛里也好像充满了哀求。
胡林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叫停,而陈天佑也在听到“等一下”的时候没有一丝迟疑的收回了手中的剑,就像是知道他要喊停一样。
面对桂彦良疑惑的眼神,胡林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突然觉得他好像有话要说,要不等他说完再杀他吧。”说完就看向陈天佑。陈天佑一耸肩表示无所谓的坐在旁边沙发上,既然出力的人都没表示反对那桂彦良也就没理由表示反对,也坐在了一旁。
在得到两人的同意后,胡林一抬手朝鬼的方向一指,一道银光从指端冒出直飞向那道符咒,就听到鬼的一声闷哼,符咒消失了,顺带的还在鬼的脸上留下了一道伤口,从伤口中流出暗绿色的液体,本就血肉模糊的脸更加狰狞了。
胡林觉得他再看下去准要吐出来,就说:“你能不能先换个造型,这个造型略前卫。”
陈天佑在一旁掩嘴偷笑换来胡林的一记白眼。男鬼也很配合的变换成以前还活着时的模样,用胡林的话来说就是白净小生。
空荡的屋子里一人两妖一鬼,男鬼的声音也不再嘶哑,跟他的长相一样,很干净。沙发上的人安静的坐着,听他缓缓道来。
男鬼姓马,叫马楠,生前是一间公司的业务经理,而这间屋子的主人姓张,叫张汶,是个富二代。两人相识于一场业内酒会,熟识与一次业务往来,再后来有关张汶公司的业务就全部由马楠负责了,也正因为此,两人才逐渐深交起来。从一般的客户跟经销商,变成了可以一起在午夜酒馆喝酒,喝醉了再一起勾肩搭背的往家走的朋友。
马楠顿了一下,脸上满是自嘲,朋友?哼,怪只怪自己认人不清。谁都没有说话,等着他继续往下说,马楠想使劲揉搓一下自己的脸,却反应过来手还被吊着,只好作罢。
后面的事情起源于一次马楠的酒醉,他暗恋着一个人,那人是他最好的朋友,也是他可以豁出命来帮得朋友。从16岁到28岁,12年啊,他暗恋了那个人12年却不能说出口,最后看着他居家移民美国。
那天他去送行了,回来就喝了个昏天黑地,喝了吐,吐了再喝,被酒精麻醉的他完全不知道时间。喝醉了就睡,睡醒了再喝,可能要不是张汶强行撬开门带他去医院,也许那天他就把自己喝死在家了。想想现在的处境,也许当时喝死还比较好。
马楠在医院住了一个礼拜,这一个礼拜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