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一一"的一声响打断了他的话,二人寻声望向门外,见苍羽趴在地上,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与他们对视。
凌越(吕陌)见地上有零星的羽毛,又瞥见苍羽爪上有艳丽的红色,不觉眯起了眼。
苍羽见自己主子的目光逗留在自己身上,心虚地收起爪子,刚才刚才太激动,把它勒得几乎断气,若不是它反抗,现在就变成一只死鸟了。
苍羽甩甩脑袋,一个腾起跃到桌子上,吕越上前将铁筒取下,凌越从他手中拿过信箴,并没有看他的脸,又从桌子上拎起苍羽将他夹在腋下,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而吕越垂着眼,想起刚刚那抹鲜红色的衣角,唇角上扬起一个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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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章(捉虫)
风冽冽,吹得衣衫猎猎作响。
青秀迁不知道自己奔了多久,他只觉得自己心中燃起了燎原大火,烧得他连灵魂都痛了起来。好像只有不停地奔跑,才可以让身心上的疼稍减。
寒潭池水在月光下碧波轻漾,青秀迁立在岸边,趁着月光观望水中的倒影 ,见自己发髻散乱,颈上一道寸尺长的血痕,衣摆上破了几处,着实狼狈得很。
"你抱了我……我是你的爱人……"
如梦魇般的声音在耳边飘荡,青秀迁闭上眼,俯身向池中倒去。
一抹红色入水,激起朵朵碧色浪花在空中飞溅。寒潭的水冰凉刺骨,却抵不上他心底渐生的那一股股寒意,浓烈、悲凉。
是谁说初见之后便不肯忘却是谁说一生一人倾心相付是谁说生生世世永不离分是谁说那般缠绵情话
到头来不过是锦丝织就的大谎话。
青秀迁在水里体会着切肤的寒冷,不由想到,若今晚没有听见那番话,现在拥抱自己的该是那人温暖的怀抱而不是这没有思维的池水。
爱是世间最烈的洒,最毒的药,明知道不该去触碰,却偏偏爱上了那烈洒的香醇,恋上了那毒药的刺激,到后来染上了酒瘾,染上了毒瘾,戒戒不掉,断断不了,如附骨之蛆,无法摆脱。
三千青丝在水中蜿蜒,晕成一幅丹青水墨画。一人立在不远处,衣袂被寒风扬起,他看着那发丝在水中飘来浮去,唇间蓦然有艳丽淌出,他举袖默然将其擦去,银色袖口殷红点点,似万里雪封中开得张狂的红梅。
原谅我只能站在这里与你分享苦难,你在池中承受着彻骨的寒冷,我亦如坠身冰窖。有些事情我无法解释也不能解释,总有一天一切都会过去的。
夜色苍茫,在这低垂的天际之下,一人一身银白似乎要溶于这皑皑白雪中,他负手而立如一尊雕象。而水中那人兀自沉浸于无尽的痛楚中,他们俩人明明只隔着这一汪潭水,却像是隔着千重山水,使得他二人无法相会。
在冰冷的池水中泡了一夜,生病是必然的。
青秀迁湿漉漉地爬上岸,并没有注意到凌越(吕陌)的存在。回到屋里后,风寒的症状便一涌而来。先是头晕无力,然后开始慢慢发起烧来,颈上的伤也更为严重。他没让人服待,自己去小厨房里弄了点姜片煮了,听到水开咕噜咕噜的声音心中一阵烦躁,不由挥手打翻了陶罐,淡黄色的汤水洒了一手臂,很快便起了一溜大泡。
屋外的下人们听到声响后都冲了进来,看见这情景都吓得说不出话来,一个胆大点的开口问道:"教主伤了,请凌公子来看看吧。"
青秀迁抬起右手,布料黏在伤处更为疼痛。他垂下眼,挥挥手想让他们退下,却听门外—人道:"凌公子来了教主烫着了,您快给看看吧。"
凌越(吕陌)沉默着踏进厨房,一股子刺鼻的生姜味扑鼻而来,他看了眼地上的碎陶片,让人收拾开净后将青秀迁拉到一边,用剪刀剪开他手臂上的衣料,露出一排骇人的水泡。
青秀迁有意让了让,并不想和他多做接触,凌越(吕陌)想要拉他出去,他却仿若钉在那里似的动也不动。凌越(吕陌)无奈,只好从外面唤来一个人,吩咐他去将治伤的药取来,那人领命走后,凌越(吕陌)松开了手,也立在那里不动。
小厨房本就不大,这里只是为青秀迁一人准备的。现如令这两人如木桩般杵在那里,都不作声,让这小小的空间一下子变得压抑起来。
"秀迁……"凌越(吕陌)低低唤了声,正开口道:"我……"却被人打断,厨房和他们的房间离的并不远,是以那个取药的下人一会儿就回来了。
凌越(吕陌)叹了口气,将药膏一点点涂在青秀迁的颈上和手臂上,直到受伤的地方全部被白色的药膏遮盖住。他叮嘱道:"这几日伤口都不能碰水了,还有,你染了风寒就好好待在房里休养着,莫再吹了风使得病情加重。"
青秀迁将手收回,扬起眉毛望着凌越(吕陌),虽笑着可那笑却未达眼底,他道:"凌大医圣,你医术高明,我自然听你的话。可是我却要问问,这看得见的伤有药可医,那看不见的可有的医?"
凌越(吕陌)听到他这样说,只觉得他像极了初见那般的冷漠,不由苦笑起来,道:"秀迁何苦说这些我和阿越他……"
"别提你们那些过去!"青秀迁打断他,瞪了他一眼又将头狠狠别了过去,"我不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
青秀迁说完就向门外走去,凌越(吕陌)在身后跟着他,他不由加快了速度,见他依旧跟着,顿时恼火起来,一个转身出掌便向他胸前袭去。凌越(吕陌)见他出掌,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用真气护体,却在下一瞬间将全身真气撤去,站在那里生生受下了这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