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一声,叶游跪了下来,一脸恳求道:“寒大哥,我没求过你什么,这次算我求你了,你怎么惩罚我三哥都行,只求你别杀他。”
徐寒呼地站起来,目光直视叶游:“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叶枫不值得你为他跪!”
“可是……”
“没有可是。”徐寒往门外走去,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漠道:“你也别费尽心思替他求情了,叶枫的死活不会掌握在你的手里,你们叶家权大势大,岂会那么容易让他栽在我手里。”
说完,他走下楼,把叶游一个人丢在包厢里。
东街的金叶茶楼也是叶家庞大的家产之一,汪露和野狼凶狼三人面对面坐在金叶茶楼的vip包厢里,一边品茗一边目光看向窗外。
“小姐,我已经把游龙大酒店所有人的底细包括那个杨警察的资料都查清楚了,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调查这些人的资料,直接杀了徐寒不就可以回去了吗?”野狼不解地道。
汪露的眼眸里闪烁着仇恨的光芒,她冷声道:“只是杀了他太便宜他了,他夺走了我心爱之人的性命,那我也要让他尝尝我的痛苦,我要让他亲眼看见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让他受尽折磨,让他体会到比死亡更可怕的痛苦。”
一旁的凶狼默默地盯着她,暗暗摇头。他和汪露的年纪相仿,两人从小就是好朋友,以前的汪露脾气虽然火爆了点,但一直很开朗,而现在,她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染了一身戾气。
这时,野狼忽然开口道:“对了,这些人的资料里,有一个人的资料很奇怪。”
“谁?”汪露眼睛看过去。
“这个姓杨的警察。”野狼从摆在桌上的一堆文件里找出一份,面露疑惑之色地翻阅着,奇怪道:“这个人的家庭背景是一片空白,只说是从警校毕业后分配到了市公安局刑警大队,但个人信息很不完整,这种档案按道理是不会被存档的。”
“野狼,你找个人再去调查一下这个姓杨的底细,其他的以后再说。”汪露看着窗外,神色冰冷,“我们该动手了,先从那个方小芸开始。”
晚上十点,游龙大酒店关门打烊,和小伙伴们道别之后,方小芸刘倩一起到公交站等回家的末班车。
刘倩和小芸的家在同一个方向,不过刘倩要比小芸提早三站下车,一下车小芸就匆匆钻进一个巷子里。
她的步子越走越快,看到窗灯的时候却忽然慢下来,脸色显得很是阴郁。
到三楼家门口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会才把门打开,一声不吭地进去,故意把步子放得很轻。
“下班了?”
有人问了一声,吓得小芸汗毛倒竖,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点点头说:“嗯,下班了。”
一刻也不想多呆,她直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但那个声音又把她叫住。
“等下,有件事要和你说。”
小芸身子微微僵了下,不情愿地往客厅走过去。
客厅的电视机播着抗战片,一个穿白色背心和四方裤的老汉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抖着人字拖。
小芸在他的面前头都不抬一下,仿佛在脸蛋藏在阴霾中。
老汉上下看了看她,抿了一小口二锅头,道:“你这个月工资发了没?”
小芸摇摇头说:“没有。”
老汉脸色一沉,哒地一声把酒杯钉在桌上,然后不爽地说:“最近菜价肉价都涨得厉害,你那点伙食费根本不够看,以后每个月的伙食费都要加二百,知道不?”
小芸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可是我几乎每天都没在家里吃,本来就不该交这个伙食费。”
她到游龙大酒店上班以后,一天三顿都是在外面吃的,酒店里管伙食,中午和晚上都有饭吃。但她每个月的伙食费还是照交给家里。
看小芸顶了嘴,老汉更来气了:“不该交?!你不想想你是谁拉扯大的?!要不是我们收留你,你早就成野孩子饿死在路边了!现在翅膀硬了,能赚钱了是不是?咱家怎么养了你这个白眼狼!”
小芸鼻子一酸,泪水模糊了眼眶。
在她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因车祸去世,留下了孤苦无依的她。好在她有一个很疼她的表哥,求着她姑父收养了她。
可是,就在六年前,这个表哥得了重病,没多久就离开了人世。她的姑姑和姑父把责任都怪到她身上,说她是扫把星,害死了他们的儿子。
这六年来,她每天都过得生不如死,受尽屈辱和虐待。姑姑姑父不让她上学,逼她辍学打工,然后赚来的工资大部分都要交给他们,说是房屋租金和伙食费。她的房间是靠近阳台的仓库收拾成的,简陋狭小,自上班以来很少在家里吃过饭,伙食费每月都没落下。
被姑父大骂了一通,她默默地回到自己的房间,趴到床上,呜呜地哭起来。她通红的眼睛看着摆在床头的一张全家福,那时候她还只有六岁,把小脸蛋和爸爸妈妈贴在一起,笑得很开心。这种甜蜜和幸福,如今成了永远的回忆。
她把全家福抱在怀里,身体缩成一团,泣不成声。
“爸爸妈妈……我很想你们……”
哭着哭着,哭到没有力气,她便这样睡去了。
第二天早起上班,在酒店门口遇到刘倩,两人热情地打了个招呼,然后嘻嘻地笑起来。
上班是她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光,尤其是到了下午冷场的时间,她总是会和其他同事围在一张桌子上,津津乐道地聊起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