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对吧?褚修?”叶青话锋一转,引众人注意到褚修身上。
恩?褚修一脸茫然的看着叶青。
啧,怎么可以这样蠢笨。叶青心里不屑的轻嗤。
“褚修,你可以去出这次任务吧。”
叶青也懒得和褚修绕弯子,毕竟褚修这种智商,啧啧。
“可是…”见到众人的炯炯目光皆是聚集到自己身上,褚修弱弱的想要婉拒道:“明儿是三十…”
“你不是同我说过,愿意一切为了兄弟?”叶青皱眉,不耐的反问道:“不过是出个任务?几天之内回来了。”
“可是…可是…”
“你不是说过一切为了兄弟考虑?不是说,一切以大局为重?”
一字一字犹如千金般压了下来,褚修张开的嘴又合上,只能缄默。
满室的兄弟看着这一场闹剧,虽不明所以,但因不关自身,自然只是冷眼旁观。
“那既然你没有意见,即刻起身吧,毕竟耽误不得。”
人选落定,室内又恢复了一片欢声笑语。
这一切都和褚修没有什么关系,褚修站起身,茫然的看着室内,没有人会因为他的离去,而少了一份快乐。
只有叶青站在门处,轻蔑的看了一眼他,冷笑的撵人道:“还不快点启程出发?”
褚修默默无言,离桌转身出了门。
门外大雪飘飘洒洒,一脚迈下台阶,雪已经漠过膝盖。褚修抬头看着阴沉沉的天空,心里空落落的难受,小声的喃喃自语道:“可是…今天是年二十九…”
明天过年了。
他想…和叶青一起守岁。
这是他同叶青认识后的第一个新年,哪怕,哪怕只是远远的看着叶青,这个年过的也是开心的。他也有信心坚信,转年之后,他与叶青之间必定会有转折,这是他心心念念许久,想要郑重许下的新年愿望啊。
但是...
但是啊。
就这样,大年三十褚修一个人被派了出去任务,剩下的一大家子团团圆圆热热闹闹的聚在一起吃年夜饭。
褚修去的地方偏远,一路艰辛不说越往北走,天气越冷,客栈早早关门谢客,一直到初五都是没有客栈开门的。褚修出来的又晚,年二九才出来,哪里有地方住。
褚修想过去投奔夏渠算了,但眼下,他只知夏渠的大概位置,并不清楚夏渠究竟在哪里,又要从何找起。
一路上褚修被逼无奈,只得挑了着被风的破庙躲避。北风呼呼的刮着,干柴被大雪压住,从枝头掰下来的树枝因为潮湿不能生火。无可奈何褚修只有抱紧自己,将带来的衣物紧紧的裹住自己,用力的想着,叶青,这时候你要是能在我身边抱抱我多好,多暖和。
叶青…叶青…
让他如何舍得呢。
临出门前,叶青眼底的轻蔑是他看得一清二楚的。如何能够自欺欺人,可还是舍不得断了这份念想。
他仍在幻想着叶青的转变,而正是清楚的认识到这份幻想,才发觉自己有多卑微可怜。
真要断了这份念想,对叶青何尝不是一种庆幸。
算了,反正你也不会在乎,褚修不自觉的苦笑出声。
多卑微了,正是因为卑微,他才看不见自己吧。
到了地方后,褚修本以为能够一解几日风餐露宿的疲倦,却不想即便有客栈在接客人,也是不愿意接通铺的客人的,褚修又没有多余的钱,只有咬牙继续在破庙坚持。
不过,这是褚修第一次见到叶家,金字招牌上明晃晃的叶家二字,虽历经风雨,牌匾略有斑驳,仍可看出旧时的辉煌。
褚修报上来意,看门小厮忙不迭的带着褚修进院了。
进院后走不远,便是二门了,看门小厮同当班管事说明褚修来意,管事上下打量着褚修,褚修努力的将自己的姿态放得更低。
片刻之后,管事轻嗤道:“叫人带他进去找崔管事,自家少爷吩咐的事,会有纰漏,是怎么办的事。”
看门小厮得令将褚修带了出来,令寻了位杂役带褚修进院。
接了褚修的杂役带着褚修穿过二门,往正屋旁的管事厅走去,虽是过年期间,叶家仍旧是一派冷清,并没有什么热闹的场景。叶家人口并不多,来往皆是低眉敛目,即便路上遇到要说话,也是轻声细语,本就莫名有些荒凉空旷的院子,更显得凄清落寞。
路过正厅前,杂役特特嘱咐了褚修定要循规蹈矩,褚修虽是应了下来,垂低头,目光不受控的四下盼顾着,正见最负盛誉,□□亲提的侠骨义风的牌匾高居正屋的屋檐下,笔走游龙,何其壮观。
褚修努力的遏制着自己的情绪,他与叶青之间相差的部分,终究是一点点显现出来,没有丝毫情面的展示着。
褚修说明来意之后,崔管事拍着脑门,连声惊呼不好,倒是弄得褚修心里过意不去,好像给别人增添了什么麻烦一般。
傍晚临行前,受崔管事所托,褚修从叶家带走不少的东西,自然是没有办法背回来的,况且崔管事又催促他即刻上路,飞奔回去才好。
看着褚修为难的神情,迟迟不肯应声,崔管事沉吟许久,叫褚修赶头骡子回辛庄,反复嘱咐,务必向自家少爷交代好。
褚修应了下来,幸而得了这头骡子,褚修心底有些雀跃,回程路上能与骡子相依为伴,即便风餐露宿也不算冷了,能够互相取暖是多么庆幸的事。
他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