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过后,大地润泽,到处是泥土的清新味。
陈博站在阳光底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眯缝着眼睛看着天,真是无比舒服。
又晃过了一日,转天就到了开窑的时候。
众人都伸长脖子等着看能烧出来啥样的东西。诺切也特地没去打猎,就连奥斯都来了。
这架势让陈博心里有些没底,这要一个都没成,丢脸可丢大发了。
早上就撤了窑火,晾了一小天,等窑面不烫手了,陈博招呼人凿开窑口。
窑口打开后,里面黑呼呼一片,看不清啥。放了一会烟气,窑里的东西被慢慢的搬出来。
陶器上都覆着一层黑灰,陈博一个个的擦拭,翻看。头两个碗稍一用力就碎了,陈博的心凉了半截。
张猛也道:“擦,不会这么倒霉吧,没一个好的?”
陈博瞪他道:“别乌鸦嘴。”
还好,后面有几个成功品,最让陈博高兴的是,那口大水缸居然是好的。只不过缸口附近有些细纹,倒是不防碍用。
算算成功率,大概有50左右。第一次烧陶,这个比例陈博觉得还可以,忐忑的心总算平稳了。
烧成功的陶器,严格来说也是粗糙的很。但狼族人没见过,只觉得这东西比石头的好太多了,轻了不少,还细致。而且做起来也方便,捏好了烧烧就成,可比用石头打磨省功夫。
看热闹的狼族人一个接一个地传递手里的陶器,每人都拿在手里瞧一瞧摸一摸,稀罕一翻。
诺切围着大水缸转了两圈,还把脑袋伸进缸里仔细看了看里面。听陈博说这是放厨房装水用,洗脸、做饭什么的,方便取水。诺切一看可不就是么,这大缸得能装好多水,可比石头锅强多了,也不用总去河水装水了。
等一群人新鲜够了,诺切高声道:“晚上全部族人在广场集合,有事说!”
众人有的点头,有的吼着表示知道了。
诺切和吉尔把大锅小碗还有那口大水缸都搬到了诺切的新屋里。陈博端了一盘水,将陶器又冲洗了一遍,这就能用了。
几个人趁着没事做,又把大水缸给装满了水。
忙和完,打猎的队伍也回来了。
诺切站在广场中央,召集全部族人过来,先分配了食物。接着继续道:“族人们!我们现在既能在草原森林里打猎,又能在河中捕鱼。陈博又教我们盖房子、烧陶器,还有养殖动物。我们要干的活多了,但是,我们的生活也会更好的!”
诺切话音刚落,人群中就有人道:“族长,我们能干活!”“对,族长,再多的活我们也不怕!”“我们都能干活!”
诺切欣慰道:“我们的族人是最勤劳的!现在我要重新分配大家负责的活计。之前打猎的勇士,暂时还是留一半人盖房子,每个小队里出一个游水最好的,以后就专门捕鱼。老人和孩子负责养动物。族里的女人们,一半摘野菜,一半捏陶器。”
众人们齐齐喊好。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人:“族长,我也能干活,给我也安排活。”
陈博记得这人,冬天猎熊受伤的那个人,胳膊被熊抓了,没死,但一条胳膊废了。
人群中又有几个残疾的勇士激动道:“没错,族长,我们也能干活的。”
陈博看着这几个残疾人,心里发苦,他非常佩服这些人,在他们眼里,不干活吃白饭就是耻辱。
陈博想了下,冲诺切道:“你忘了,还要有人造纸糊窗户的,我看他们行。”
诺切道:“对,那好,你们负责造纸。”
那人连忙高兴的应下了。
陈博道:“让大家有不知道的,就来问我,问张猛也行。”他可没诺切的大嗓门,喊不出来,只能让诺切转达。
诺切点点后,冲族人喊道:“有不知道的,问陈博或者张猛。”
众人一一答应。
最后,诺切语调有些兴奋地大声道:“还有,明日打猎半天。晌午过后,我和陈博举行结婚仪式。晚上,广场点大火堆,烤肉!”
狼族人乍一听完后,寂静了几秒,然后全族欢腾。虽然他们不知道结婚的意义,更不晓得伴侣之间的牵绊和责任,但他们都在为诺切和陈博叫好。被这么多人围着起哄,弄的陈博很不好意思。
第二天,阳光明媚,陈博将帐篷里的兽皮都搬到外面,擦洗后晒了一上午。拖着张猛,两个人一起搬运到新屋里铺好。
张猛坐在坑上感叹道:“兄弟,今天就要嫁了啊。”
“……”陈博心想,能不提醒我么?从昨晚开始就紧张的要死。
张猛自顾自地又道:“真快啊,一晃半年多了。”
陈博不由愣下神,道:“嗯,可不是么。说起来,我好像很久都没想家了,你说这人忘性够大的。”
“没想家,那说明你过的开心。”
“…嗯,你倒是难得能说到点子上。”这边生活是苦一些,但天天充实又开心。
“切,小爷我一直是大智若愚!”
“最多是大于弱智。”
张猛不乐意了,转了转眼珠子,奸笑道:“我说,晚上那事,你准备好了么?”
话题转的闷快了,陈博没反应过来,愣道:“啥事?”
张猛一脸猥琐地瞄着陈博的屁股:“洞房花烛夜,啧啧。”
陈博脸一黑,抬手就给了张猛一拐子。张猛呲牙裂嘴地捂着胃从坑上爬起来,陈博已经没影了。
张猛忿忿道:“诅咒你被诺切一夜爆七次!”
广场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