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祭调整了坐姿,手一伸,祌姬怀里的猫就跳了出来,落到了闻祭身边。
“是螣蛇啊,亲爱的……教主。”
祌姬自然知道螣蛇剑是多么重要的东西,原来闻祭是弄丢了螣蛇吗?难怪会出现在中原。手握勾陈又如何?实权只有螣蛇才能操控,他定要使上千方百计拿回来。
一想到闻祭和那个可恨的中原人相杀,祌姬就觉得心情明朗起来。
路禀鳌这么喜欢管闲事,自己招惹上的祸事自然要承担后果,闻祭当年的手段她看在眼里,路禀鳌是不会好过的。她要是不顾一切,大可自己动手,可在那人眼皮子底下,她还是不愿做这些孽的。
闻祭抱着手里的猫儿沉默不语,直到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的雪貂龇出小尖牙,把猫从他怀里驱了出去,这才像是回过神来了一般。
“假的。”
“什么?”祌姬不明就里。
“剑,假的。”闻祭今日心情尚可,也不介意她知道。
一股倦意袭上来,一双眼睑愈发沉重,祌姬再说些什么他也不想听了,该知道的他都知道了,不需要她再多说。宽袖一拂,猫儿被扫进了祌姬怀里,袖中手腕一转,一掌打出,刚柔并济,掌风狂而缓,将猝不及防的祌姬推出了房门,连带着地上的万长青也被扔了出去。
祌姬惊疑不定,愤而上前推门,却怎么用力都推不开,只能用力搂着怀中的猫儿,忿忿罢手。
“没良心的!”祌姬甩下一句话,扭身就走。
楼上探下一颗头,是一脸莫测的唐妄,“走了。”
第二颗也探了出来,是满脸竟然如此的苏二,“嗯,是她。”
阿阮跳了下来,往日温婉柔顺的脸上满是犹疑慌乱,夹杂着不善。随后跳下的卫梓诸看着阿阮,沉默了一会,问道,“她是谁?”
卫慎眼珠子一转,突然笑开了,冲着卫梓诸挤眉弄眼,“那还用说,女人和男人之间还能有什么关系?红莲教教主心狠手黑杀人如麻,对这个女人如此不一般,昭然若……”
揭字还未出口,卫慎就被两双眼睛狠狠剜了一眼。阿阮正被他说中,秀美的脸庞一阵扭曲,拂袖走开了。卫梓诸一双森寒的眼睛带着如若实质的杀意,向来危机意识特别强的若羌小王子绷紧了身子,汗毛炸开了一片。
“他猜对了。”苏二一脸感慨,“这可是教中那些资历深厚的人才知道的秘辛,我也是偶然才得知的。”
他一脸神秘地开口,卫梓诸立马向他看去,苏二一笑,轻声说道,“多年之前,教主还是个小头领,便与前教主身边的侍女祌姬两情相悦。突然一日教主性情大变,祌姬心生不满,愤然离教。再回教中,就变了天地,教主登了位,祌姬认为教主背叛,狠下杀手,教主自然不会被她伤到,却也放她一马。祌姬心死,便随她救下的中原人来了中原。”
“想来,这个女人,便是那位旧情人了。”
卫梓诸视线一转移就全身松懈下来的卫慎更精神了,苏二和唐妄说着话,有一搭没一搭地走开了,卫慎搭上卫梓诸的肩,“你想不想弄清楚那个女人什么身份?”
卫梓诸向来坚定的信念出现了动摇,眉心蹙起来一点,嘴唇抿了抿。看他这样卫慎就得出了结论,抓着卫梓诸的手就往外面跑。
那女人走了没多远,风姿绰约身姿窈窕,长街上倒是显眼。
“咱们跟着她。”
“这样不好。”
卫梓诸说着转身往回走,卫慎连忙拉住他,“你就半点不好奇你的教主喜欢的人什么样?”
你的教主……卫梓诸有点在意这个字眼。卫慎看他动摇,更是二话不说,拉着他紧紧跟上。
祌姬哪里察觉不到身后跟了两条小尾巴,不过是两个毛头小子,还想跟踪她?祌姬面上笑容转艳,脚下脚步不停,直直向着暗巷走去。
暗巷是一条街的名字,是光明正大的烟花之地,不分昼夜,来往不绝。
她走进一条小巷子,卫慎连忙跟上,却晚了一步,那女人在一条死胡同里没了踪影。
“该死!”卫慎无比气恼,活像是自己和那女人有什么的样子,卫梓诸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无法理解他。
“我回去了。”卫梓诸转身就走。
卫慎也有些不好意思,本就是他半强迫地把他拉来的,现在把人跟丢了,还有什么拦他的道理。摸摸鼻子,跟在了卫梓诸身后准备回去了。
突然一声细微的声响传了出来,似乎是个女人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跳上墙头,要不怎么说卫慎手贱呢,毫不设防地就把房上的瓦给揭了一块。
两道白条条的在一张床上翻滚,白日宣淫的男女丝毫没有察觉有人揭了瓦看了一眼活春宫又盖了回去。
一张脸涨了通红的卫慎低着头跟在卫梓诸身后,再也不敢随便开口了,怕被打。
卫梓诸面无表情,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从白日昏睡到半夜,闻祭一睁眼,就发觉黑暗里有道黑影,本该一掌拍过去的,发觉气息熟悉,便开口道,“点灯。”
话音落了,灯火倏地亮起来的那一刻,照出了一张沉稳的脸,明暗清晰,眉眼一如往常锐利鲜活,充满朝气。
“今日就在这里这么待着?”闻祭随口一问,觉得卫梓诸不会是到处去的人。
“我……我出去过了。”
闻祭一愣,没料到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