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少明在这样的安稳中，向对方吐露出一个小秘密：“当时我恨啊——觉得爹妈挡了我的人生，所以就偷了家里的所有钱款，一个人离家出走。”

程洛一愣，随即问：“你偷的？”

“是啊，我偷的。三个孩子，爸妈绝对不会把钱留给我，凭什么啊？那两个人尝够甜头了，我不拿白不拿，不拿也不会说我好——反正我就这样出来了，气死他们！”他说着“哈哈”笑两下，然后又卸去了脸上的开怀，愁苦道：“可是来了之后才知道，那点钱根本不够花，我只能到处找活干，最后就‘卖身’啦——”

程洛看着他翻转身姿，将脸朝向自己，脸蛋因说话而显得有些红扑扑，于是他抬起手，用食指去蹭对方的脸颊，使少明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只一眸便发现程洛眼中的柔软，似有若无的的温情在黑眸中隐秘流动，他瞧着心中有种别样的感慨——这个人把他当宝，爸妈都没心疼过自己，这个人却心疼了……

思及至此，他闭上眼，趴在那人怀中，埋着脸面问：“我算不算卖给你了？”

程洛开始揉他的短发，并用另一只手环住他的肩背，回道：“我没这么想过你。”

他听了笑一下，又问：“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你以前肯定见过我，在哪里？多久前？”

程洛半合下双眼看趴在怀中的人，不算黑的短发在他手里孕出柔而软的触觉，这感觉让他不得不逼迫自己停止所有的思绪，不敢再想，不敢再忆，也不敢再说什么，用瞭无声响的此刻去回应不可言明的曾经——

这天晚上，邱少明依着那个姿势睡着了，不知是不是因为睡梦太过甜美，导致他流着口水，带着笑意在梦里翻来覆去的转动身子，令垫着他的程洛不得安稳，直到半夜才入睡。

清晨四点，邱少明被冻醒，发现两人的被子堆在一边，自己的半个身子则叠在程洛身上，一条腿挤蹭到那人的两腿间，他稍稍向上一曲，便无意识却有感知地触到一件宝……

他尖出嘴巴，翻眼看看对方。程洛还未醒来，可能因为冷，或者前半夜的不安稳，睡相略显痛苦。邱少明看着他，自我检讨了一番，稍稍收敛起腿脚，又支身去拉被子。可他一动，程洛便吸着凉气，醒转过来。

意识稍带模糊地眯眼问：“怎么了？”

少明瞟他一眼，回：“冷。”

程洛细着眼睛伸手去摸对方，触到的身体隔着睡衣都觉冰凉，于是抱过他又盖上被子，让他好好睡觉。

临近12月的天，凉中带冷，冷中带寒，寒气一上身，便难以立时消退。邱少明全身犯冷的被冻醒，即便此刻窝在对方怀里，也是个瑟瑟发抖的状态，所以隔不多久，他听到对方的声音再度响起。

“还冷？”

他吸着鼻子点点头，胳膊却受了轻拍。

“去洗个热水澡。”

有些犯懒地支起身，他下地走出两步，回头问：“你不来？”

程洛其实还想睡一会，可受了他的问后，犹豫几秒便翻身起床。用热水漱过口后，他清了清神智，转身去照看对方。因为不想弄湿彼此的头发，他将花洒握在手中，贴着皮肤喷洒热水，另一只手也相帮着慢慢磨蹭暖身。

邱少明的皮肤很顺滑，这样的肤质总令程洛想起一个人。不光皮肤的触感，放眼望去，什么都像，他有时很感叹造物主竟然可以给予两个不相干的人诸多相似，却会在某一点上留下最大的不同——

“好烫，你别对着一个地方冲啊。”少明不慢地抬头抗议。

程洛立即回神，将花洒移至别处，手也下滑至对方的□。

“脚冷不冷？”他一边磨蹭少明一边问，手掌软而不释重的滑过体肤，他自己是没啥想法地干着活，而少明却被他揉搓的心神涣散，憋了半响才答出一句：“不知道……”

程洛看看他，转而关闭水龙，伸手将花洒按于原位，身体也因这个动势而不自知的靠上少明。

邱少明低头埋脸，小吸一气地受了他的靠，而后又相离相分。

程洛则不停顿的拿来大浴巾，裹住少明的身子擦拭，从上至下，从头到腰，然后他就愣了，手上的动作也渐渐停缓下来……

少明知道那人正在看自己，自己则不好意思般扭转身体，背对那人解释说：“我好久没碰过女人了……”随即又像是赌气般夺过浴巾，自己裹上身，愤愤然甩出一句：“都是你的错！”便急急步出浴室外。

他在床上，将身体卷折得像只大虾，浴巾裹抱着这样的躯体，倒是只令他露出了头脸和双脚的皮肉，脚底还是有点冷，脸上却像发着烧的热，心中则是气恼万分——他就这么卷缩着挤在了床头小角上。

程洛此时擦干身子走来，身上还未穿衣，却探向他，将他扒至身边，不置可否的询问：“让我看看？”

少明依旧紧裹身子，肩膀却一挣脱，烦道：“有什么好看的，你又不是没有！”

程洛叹了口气，自觉这事挺尴尬，以前的那人从没这样过，所以他是第一次面对这个模样的这个人的这种状态，以至于他只能单凭人生经验，嘴上给出一则建议：“难受就自己弄。”

邱少明听了他的话，立马白了他一眼，心中像是串出一小簇火苗般，对着上方朗：“你看着我怎么弄啊！我没那么贱！”

程洛眨眨眼，然后就退下床。

这等行径看在少明的眼里，使之更为恼火，在程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