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有所反应,我就说:“把它们洗净,一会拌个凉菜,虾就油炸了,我们这下吃不完了正好叫上唐老伯来一起吃。”
苦菜我在童年时候常常吃到,爷爷爱吃苦菜。他常常说这样一句俗语:苦菜花香,常吃身体硬邦邦;苦菜叶苦,常吃好比人参补。
。《诗经》上有:“谁谓荼苦,其甘如荠”之句,苦菜具有清热、凉血、解毒三大功效,故常入中药。爷爷爱吃它,就爱清拌,所谓清拌就是只放少许的盐,不加其他酱油味精类的料,其味清爽可口。
但是小孩子往往吃不了,觉得异常的苦,我那时只能接受蘸酱的吃法,也只能吃一点儿。但成年之后偶尔回乡,如果恰遇是早春时节,爷爷就采了苦菜做上一盘凉菜,总是被我几乎连盘子都吃进去了。
饭都做好的时候,唐老伯也来了,他拿驴车拉了一车炭,进了院子二话不说就先卸了车,进门闻到香气,只是吸吸鼻子道:“好香!”竟然不等我们说话就盘腿坐在炕上自己开吃了。
这也太不见外了吧,呵呵。不过这就是三晋大地上的人的脾气啊,古今皆同。
一顿饭吃的吸溜声音不断,不一会儿就都吃完了,唐老伯连鸡汤都喝光了,我和东方两人却一路肉食吃多了,都在抢那苦菜。唐老伯走的时候肚子大了一圈儿,他还是坚决不要炭钱,直说这么一只肥鸡,就够炭火钱了,别说还有虾,这么好吃一顿饭去了天城卫的大酒楼也吃不到,他是大大的赚了。
我和东方看着他的背影相视而笑。
又过了些日子,我和这里的人也算混熟了,一天去村东张婶子家给她儿子看病,我们顺便在她家里吃饭。
饭一上来,我就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满满一大瓷盆都是金黄色的油炸糕。张婶一个劲儿地劝吃,我们一人吃了好几个,回来的路上路都走不动了,休息的时候东方问我:
“令狐冲,你也喜欢这里的人吗?不如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啊。”
“好哪。”
这里民风淳朴,住在这里让我们都感觉十分舒服。
就是有些交通不便,从水泉窑到天城卫,要六十里路,翻山越岭,骑马不能通行,只能骑驴翻越,我们又早就打定主意退隐江湖,也不愿再人前轻易使用轻功。
每次去镇上购买一些生活用品和药材,都是慢慢悠悠,稍微有些无聊。
转眼几个月过去,已经是盛夏了,这天又到了去镇上的日子。
我好不容易走出了这段土路,满头满脸都是尘土,混着烈日下晒出的汗,估计是泥猴子一般了吧,我转头去看东方,见他没怎么出汗,他原来太过白净的脸最近倒是因为常常和我去山中采药晒黑了些,脸上也都是土,让他看上去少了几分美艳,加上他穿着一身短打的褐色麻布衣服,整个人感觉多了些农家小伙子那种质朴的阳刚之美。
镇上熟悉的药铺处,却突然听到背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叫我:“令狐兄弟!”
我一扭头,竟然是祖千秋等人。这里离恒山也不算远,但是他们几个在我把恒山掌门交给仪玉后都回去了日月神教,怎么会再此处巧遇?
“令狐兄弟!”祖千秋拍着我的肩膀高兴地说道:“我们几个正愁找不到你,蓝凤凰那妮子终于要嫁人了,正满江湖寻你呢!”
我听了也是大笑:“她要嫁人了,寻我做甚么?莫非要嫁我!”
“好你个令狐冲!敢占你姐姐我的便宜!”却是蓝凤凰从药铺里冲了出来,一把拍在了我肩上,冲我怒目而视。
我和她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半天之后,突然一起失笑起来。
这时计无施也拿了一包药在后面出来,佯怒道:“蓝凤凰,你再对别人勾勾搭搭,这婚我就不结了!”
蓝凤凰叫道:“你敢!”
众人大笑。
我笑完了指着东方对大家说:“你们快来和他见礼!”
众人刚才都顾着高兴,根本没看见旁边穿着农家麻衣一脸尘土的他,这时都是一愣,问:“这是谁啊?”
东方自己介绍:“大家好啊!以后可以叫我东方慕白。”
众人顿时一呆,表情各异。
“东方……东方教主!”
他们曾经是他的手下,也曾衷心过,也曾背叛过,也曾吃过三尸脑神丹受过东方教主的苦,这时大家相见都是有些尴尬。
东方看见他们的表情只是淡淡道:“令狐冲在不远处有个院子,那里有好酒,你们自去饮酒吧。”
我也无法勉强他们在一起,我看向东方,他回了我一个“放心吧”的笑容自顾转身而去。
我带着他们到了水泉窑的院子,大家坐了一排,我笑道:“蓝凤凰,你终于要嫁人了,真是恭喜你,倒是你来找我到底做什么?”
“你认了我做姐姐啊,我要嫁人了自然要找娘家人啊,我打听过了,第一天要让娘梳头打扮,抱头哭上一顿,当然你也没娘,那就免了。但是接下来要娘家兄弟背着新娘子出门,上车,到了夫家,还要再重新背下来,一直背到新房。我不来找你那谁来背我?”
我汗!“呃,好吧,我背你!”那你的夫家在哪里?我又问:“计无施,你住哪里的?”
“我和蓝凤凰两个没有回神教,也没有回原来的地方,我们在恒山不远处也找了个地方住下了。那里山清水秀,比你这土灰土灰的地方好得多。”
“谁让你评价我这里的?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斯是陋室,有爱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