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人顺着顾夕歌所望之处,将目光移向了那高高的苍穹之上。他们虽看不清这少年的师尊相貌如何,却隐隐觉得那玄衣修士气沉如渊,令人望之生畏。
“我看见了,不愧是我的徒弟。”纪钧自云端中遥遥地回了一句话,话虽冰冷却隐隐有三分自豪之感。
寻常修士觉不出这话有什么不对,一些化神真人却惊得倒吸一口冷气。
他们从未听过纪钧说过此等温和至极的话语,简直让人难以疑心听错了。若让以往死在纪钧手上的修士瞧见这一幕,他们也断不会相信那玄衣杀神会有露出此等表情。
情之一字,着实可怕。易弦细长眉目猛然一敛,将所有幸灾乐祸都深深埋在心底,只真心实意当起一个旁观者来。
谁知他想安安静静看戏,那玄衣剑修却反倒咄咄逼人起来。
“阁下的《灵虚易道法》,可准备好了?”纪钧平静道,“道心为誓,断不能反悔分毫。”
“愿赌服输,这点你还能信我。”
易弦将一枚玉简抛了过去,纪钧毫不客气地当场查看了好一会,这才收了起来。
随后纪钧却听得陆重光喊了一句话,他的目光就冷了下来。
他直视着易弦,一字一句道:“你养的好徒弟,当真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