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哮天,赵穆刚才对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得偿所愿?你和他私下有交流过?”
宝宝搂着哮天的脖子顶着猎猎夜风大声问,哮天一面在高大的树木间飞驰一面低下头茫然的看着宝宝,黑眼珠子闪闪的,但是里面除了单纯的喜欢,似乎什么都没有。
得了,哮天根本不会说话,能和赵穆交流什么,八成是那人神经错乱,当他说的话是放屁好了。
宝宝拿回了李昭的解药,可惜送进宫中有太多问题,又不能大喇喇的把东西拿到鹭南面前直说这东西的由来,想来想去只好弄了些糕点,把解药撒进去,就说是慰问太子专程做的,希望太子多少能吃点。
赵穆被抓,李昭病重,这个原本就是赵穆给自己留下的最后一手。
要是宝宝没有及时救出他,他便会以李昭的蛊毒作为要挟的筹码,喂、为自己博得一线生机。如果连最后一场赌都失败了,大不了就是一死,而且还能拉个李昭当做垫背。
如今他被救了,李昭的病痛自然也就全好,鹭南把宝宝要送的糕点带进了宫,李昭这时候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听说是宝宝特意给自己做的,高兴地蹦蹦跳跳,肚子都撑得老大的还是坚持把所有的糕点都吃掉了。
太子的身体大好,宝宝还以为是自己从赵穆那里换来的解药产生了效用,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松了口气。
赵穆从看守森严的天牢被救,李舜收到下面报上来的消息后出人意料的平静,甚至连看守失利的狱卒和埋伏在外的高手都没有受到丝毫惩戒。
杀赵穆,是南诏站在正义的一方能够挑起争端的一个契机,可一旦开战,身在前线战地又深受疫病侵扰的锡琅百姓就是李舜第一个要丢弃的卒。
锡琅方圆三百七十五里地,原住民有大约七万,一旦开战生灵涂炭,赵穆被他抓在手上,这样一个好机会李舜实在放不开手,如今人跑了,他反而能够松口气。
东埕太子回国,这对阔别太子半年多的东埕百姓来说是个天大的喜讯,东埕王看到小儿子平安归来更是激动到老泪纵横,自从赵穆被扣押后的心急成疾,如今似乎也好了许多。
赵穆回国,一方面上奏请求东埕王撤兵,用和平手段解决同南诏之间的问题;一方面以通敌卖国之罪抓了松儿全家,九族同诛,血染永安【注1】。
太子小小年纪灭人满门,东埕上下无不为之一震,弹劾太子的奏折瞬间如雪片般飞来。
东埕王心已累,反而是觉得太子经历一场大劫,终于激发出了真正的君主之气,敢做、敢为、敢怒、敢杀,传位之心已定。
不到一个月,东埕王痼疾发作,猝死于仰恩殿,留下遗诏,传位于太子。
大皇子四皇子和六皇子合谋篡权,派人刺杀太子赵穆,被赵穆早一步发现,当场抓获,三位皇子以谋反罪名,半月之后被砍头。
东埕新皇上位,赵穆毅然下旨割地三千亩与南诏求和,安定外患后快刀斩乱麻,迅速夺回了分派到各位皇兄手上的权利,幸免于难的几位皇子纷纷被下放边城。
东埕于内忧外患中总算站稳脚跟,新皇弑兄夺权从容不迫,铲除异己不留情面,东埕朝堂内外一时间胆寒。
西楚王岳贝麟期待的好戏没有上演,最终东埕与南诏的冲突以东埕割地求和结束,双方进入休战状态,七国间的大战未被挑起,一时间几大国又恢复了平静。
宝宝安安心心的在安家当起了童养媳,虽然还没有和安鹭南正式成亲,可是府里头上下一众包括安丞相,都已经依从了家中这个独当一面的少爷亲自下的决定,认了顾宝宝这个算是绝对高攀安家,身份卑微的少奶奶。
安丞相家中只有两个孩子,一个是嫁入宫中的当今皇后安郡亭,一个是宝宝的夫君安鹭南。
鹭南在安家是人人敬重,叫人心服口服的好少爷、好主子,照他们家下人的说法便是——
安家的少爷虽然聪明绝顶牙尖嘴利,可是也算是出了名的刀子嘴豆腐心,私底下对待下人是再好不过的,被几家大户人家卖来卖去,安少爷可算是他见过的所有少爷里头最好的一个了。
宝宝对这样的评价往往是嗤之以鼻,安鹭南强制娶人家当老婆的事情只有他顾宝宝最是清楚不过,笑得阴险又烂嘴巴的坏蛋,哪里有那些人说的那么好o(=皿=)o!
“为什么好端端的又恶狠狠的磨牙?明知道每次一听到那种声音我就会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喜欢,你管得着么!】
安家日前刚过完十三岁生日的少奶奶,现在正穿着和二少爷同一色的月白纱裙,夫妻两个人百无聊赖的坐在秋千上荡来荡去。
鹭南一手抓着秋千上的麻绳,一手扶着若宣的腰,五官已经很是轮廓分明,俊秀精致,拥着身量不算小但看起来依旧纤细的黎若宣,看上去就像是个能够迷晕万千女性的护花使者。
若宣愣愣的靠在安鹭南怀里,不住的翻着白眼,突然伸手扯了扯鹭南的纱衣,又指了指自己的纱裙,比划道:【干吗弄这么身衣服给我穿,和你的料子还有颜色都是一样的,你当是穿情侣装啊!】
“夫妻两个人总得有点默契嘛!你看,我们穿成这样,下人们都说我们俩很登对。”
鹭南淡笑着拥紧若宣,还是习惯性的把手放在若宣垂坠的长发上,一下一下的顺着,托起若宣小巧精致的下巴,将唇贴在若宣额头,轻轻印下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