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忠一根筋的脑袋立马就傻了。这……他把小王爷的师父给捆了?!卫忠瞧着柳琉被绑成了一个大粽子的模样,讪讪地跨上马,也不管不顾了。“快点跟上。”
可怜的柳琉,即使作为卢友章的师父也没能收到良好的待遇。
“臭小子,我早知道就不该跑来救你!!你就这么对我啊!!下次你就等着我阴你吧!!”
等卢友章急冲冲地赶回营地之时,已经来不及了。在营地不远处的山坡上,他就瞧见那冲天的大火了。那伙人果然不是黑风寨的人。“快去救火!!”即使他现在火急火燎地发号施令,但也难以企及大火蔓延的趋势了。
柳琉气喘吁吁地看着远处被火光吞没的物什,半饷竟变得呆愣愣的。
冲进火场的卢友章不一会儿便垂着头,了无生气地走了出来。他身后跟着的是衣衫不整的士兵,和一个已经烧得不剩什么的营地。焦黑的土地散发着冲人的味道,漫天都是熏人的烟尘。
卢友章嘶哑着嗓子,也愣愣地看着柳琉:“什么都没有了。”
柳琉瞧着那块焦土,点了点头。
卫忠围了过来,悄声说道:“小王爷,这下可怎办?这灾粮都被烧了,我们运什么去延吉。”
卢友章冷冷地笑着,十分的凄凉。这才是离开京师的第二天,那些人就已经按耐不住了,一定要将自己置于死地。到底是多恨自己呢?
这时,从营地外又来了几个士兵。他们身上的甲胄皆毁,像是经历了一番大战。那些人见了卢友章便跪了下来,禀报道:“小王爷,戚大人被黑风寨的人给围在一个溪谷之中,进出不得。我们几人拼死突围出来,请大人派兵支援!”
卢友章一震,眼中甚是严肃:“黑风寨的人是从何处来的?”
那禀告之人支吾了一会儿,才把实话说了。“戚大人以为小王爷是被黑风寨的人给抓了去,所以就率兵去□风寨。没想到,那几个寨主却是厉害的很。戚大人中了计谋,便被困住了……”那小兵看着卢友章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也不敢再细说下去了。
☆、恨与爱(二)
局中局,计中计。
卢友章竟连躲在暗地里的人是谁都不曾知晓,又叫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恶气。他不能放着戚宏不管,只得赶去救人,卫忠没什么脑子,只能当个武将使。“卫忠,你派人去点点,我们这里还剩下多少人?”等卫忠领命退下,卢友章却扭过头忽然问柳琉道:“上次为什么喝得那么醉?”
柳琉一愣,别开自己的脑袋:“喝闷酒当然是因为有不开心的事。”
“我总以为没什么事能叫你不开心的。”
“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为什么我就要一直开心着呢?凭什么别人怎么想的,我也该如何想呢?”为什么无颜能自作主张地将他的命运拽在手里,妄图改变一切。那些曾经死去了的人,毕竟真的存在。那些痛苦的记忆,毕竟那样真实,刺得他体无完肤。可是,为什么他却是那个被蒙骗、□纵的人呢?
卢友章居然笑了。“是啊。凭什么别人怎么想,我就该怎么想呢?”可是,即使他不想报仇,不想将这个安宁的盛世拖进战乱之中……却有那么些人不愿意接受他这份好意……难道必须得杀尽一切,才能保存自己么?
他笑着望着柳琉,瞧着他深锁的眉头,心中凄楚非常。他究竟为什么会遇到这么个男人呢?他想起在船上的那个晚上,那次叫人食髓知味的交^合。即使他想要叫自己放下□,可是一切真的可以放下么?
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呢?
想得到什么?
难得的安谧被卫忠的粗嗓子打破了。“小王爷,除去戚宏将军带去了一千五的兵马,营地里只剩下不到两千的兵了。”
“折损竟然这么严重?这些士兵是否都可以皮甲上阵?”
“若再除去受伤的人,又得少两百人左右。”
“知道了。你带他们去营前集中吧。”卢友章最后望了一眼柳琉,便随着卫忠离开了。柳琉这下可急了。“臭小子,快帮我把绳子给解开!!”
卢友章直到跨上马,带着队伍离开营地,都没有理会他的喊声。留守在这个营地里的全是些伤兵,暂时没有什么危险,所以卢友章并没有派兵把守。柳琉以为从这里逃脱也不是件难事……可是,正在想法子的柳琉却发现了武儿……
“你怎么在这里?”
武儿身上的衣服全是灰渍,脸上也脏兮兮的。“果然是您啊,大人!”武儿立马给柳琉跪了。“您别再跑了,您要是跑了,主子飞打死我不可!”武儿一边哭诉,一边紧紧地拽着柳琉的袖子,死活不让人离开自己半步。
“快把我绳子解开。”那些兵粗手粗脚的,绑得紧实,那粗绳子在柳琉的胳膊手臂上都勒出了淤痕。
“我要是把绳子解开了,你不是就跑了么?”
“跑什么?!我是去帮你家主子!你知不知道,刚才就是我找到了他!快,不然他们就走远了,我一个人不认识路。”
武儿不敢轻易相信,左右为难地看着远去的人马。这位大人可真爱给他出难题。
柳琉咬着牙,着急忙慌地求他:“你要是不信,我就给你发个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