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他信他,可是他却连个音讯都没有,这叫安之情何以堪。想起以前,为和欧阳争宠自己竟做出割腕之类的蠢事,安之越发觉得自己的爱情像一个大笑话。
他有些破罐子破摔了。他又开始在越夜唱歌,因为小宋无法支付他昂贵的毒资。偷盗刑房的毒品一旦被发现,就是滔天大罪,安之只有乞求小宋帮他到外面去买。
一次吸毒的时候被人发现,安之被狠揍了一顿,还被没收了毒品。
那次挨打之后,安之的精神崩溃了,每天只算计着怎么才能搞到毒品,搞到钱,人也变得疑神疑鬼的。小宋不想给他买毒,他毒瘾犯了就整夜哭喊,用头去撞墙,还把自己的动脉咬破了。小宋实在没有办法,只有忍着痛继续为他联系毒品。
有人见安之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想趁机占他便宜,小宋总是及时地护着他,安之的清白才得以在魔窟里保全。小宋只有每天守着他,生怕一不注意,他会有个闪失。
想着往事,小宋点上一根烟,打了环的嘴唇叼着烟卷的样子有几分凄艳,又有几分苍凉。
"回来了?"见安之回来,他招呼道。
安之沮丧地坐下来,也点上一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呼出来:"你说,我这样的人,还活着干吗呢?"
"你不能乱想,你不是还有我呢么?"小宋也不知道自己算是哪张牌。
安之只是坐着吸烟,不再说话。
"我一会儿去坤帮的总部办点事,晚上才能回来,你自己小心些,别唱歌了。"担心他的安全,小宋嘱咐道。
"你放心,你看我现在这副样子,跟长着皮的骷髅没什么区别,谁能看上我啊。"
"你那个手不能吃力,弹上两个曲子回去就痛到抽筋,我是心疼你。"
"不弹不唱我哪来的钱‘飘啊?"
"你他妈的就知道‘飘,你再这样下去,这辈子就毁了!"虽然不知道说了他多少次,也明白说了他也不会听,但提到毒,小宋的心就疼极了。
"你以为我想吗?"
小宋愣住了,是啊,是自己害他变成现在这样的,好心帮他却将他推入了火坑。
"你对我好我知道,可是我都已经这样了,没救了。"安之说着就去拿身边的琴。
"安之,你听我说,你想赚钱我明白,可是我不在,都没人帮你挡灾,你要真出点什么事......"
"大不了就是个死嘛,我早腻了,喘着这口气,我就‘飘,什么时候没钱‘飘了,我就死去。"
"许安之,你太伤我心了你!我救你容易吗?你妈的被埋到脖颈了,我愣是把你从鬼门关抢回来!为了救你,我多少天没合眼你知道吗?你伤口烂了,我拿舌头帮你清伤上药,你现在给我说不想活了,你......"
安之垂下眼,小声说:"你不是说去总部嘛,怎么还不走?"
"你小子最好给我安生点!"看时间实在来不及了,小宋忿忿地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安之目送着他出门,心道:"我又不是没有爱过,你的心思我也明白,只是许安之的人和心早在那次被一起活埋了......"他回身拿起了琴。
安之走上舞台,轻轻地甩一甩长发。虽然这半年的折磨已经让他瘦掉好多,脸也白得没有什么血色,但天然的清秀俊美却没有被毒品磨噬。慢慢地调动琴弦,悠扬的音乐从共鸣腔中流泻出来。
陈正坤心里想着孟春晓交代过,朱思远的病已近不治,让他想法将以真留在越夜,等朱思远病得不行时,再央求以真,没准他会心软,不再诈死,而是去见他一面。
他心里为难,朱思远和林以真纠缠一生,爱恨交加。虽然他也明白朱负以真太多,但他还是想约以真来越夜一叙,没准还有点希望,就算不成,也尽了朋友情谊。
到了越夜,一下就听见缠绵低回的歌子,是他么?许安之?他还在唱呢?
见以真还没有来,陈正坤没有走近去,只是站在门口,听安之的歌。
一曲唱罢,忽然自台下响起一个声音:"呦嗬,这不是值一本儿的许安之吗?你又跑出来唱歌了?"
安之抬头,见一个肥佬从人群中,挤到台前。
"还认识我吗?"肥佬手里托着酒杯,好整以暇地看着安之。
"卢总......"不能无故得罪客人,这是越夜的规矩,安之也只能低头。
"现在怎么变成这副德行了?还值得到一本儿不?"台下,肥佬带来的人发出一阵哄笑,安之窘得紧紧咬住了嘴唇。
"你卖多少,今天晚上我救济救济你......"说着肥佬已经走上台来,抱着安之就要亲,安之挥着琴反抗。
坤哥走上来:"卢总,喝大了吧!"
听到坤哥的声音,肥佬一震,虽然喝得有点醉眼朦胧,但他还是知道谁厉害,不能惹,他急忙松开了手。
安之整理了一下衣服,正要下台,肥佬叫住他:"你不出台,我点你歌总行了吧!"
"坤哥!"安之抬起头,见那个玉竹一样的男人在叫坤哥。陈正坤看了安之一眼:"好好唱歌吧。"说完,就下台,朝那个男人走去。
一直目送他们进了里间,安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