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泽县刘大人。”
“是,是,正是下官。不知道秦统领有何吩咐?”
秦善身为当朝三品武官,还担任秦卫堂首领,平时少不了有人阿谀奉承。他冷眼看着县官谄媚的笑容。
这些装模作样的朝廷官员,平时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编排他。而在权利官位面前,却总装成一副恭敬的样子。
然而,这并不妨碍他好好利用一下这些趋炎附势的小人。
“这次成功逮获匪徒,刘大人居功不小。”
刘永舟听得暗喜,面上却道。“哪里,哪里!都是各位大人们的功劳,下官只是负责看押罢了。”
“刘大人谦虚,这份功劳我会记得替你进言。只是不知那些被关押的匪徒,可有确保万无一失?”
“有!绝对有,弊县的大牢,哪怕是江洋大盗来了,也是有去无回!秦统领要是不放心,我这就再多派些人看守,保证安全!”
看着殷勤地忙前忙后吩咐衙役的县官,秦善负手而望。
有些时候,真小人更可信。因为你知道他们想要的是什么,只要放些甜头,这些人便可以驱使。而最难办的,往往是那些不肯透露出目的的人。
当你不知道一个人所图为何,你也就抓不住他的弱点,更无法制服他。
又想起了那名为莫北的青年,秦善皱起眉。
“秦统领。”县官这时过来道。
“人手已经加派好了,您是否要过去看一看?”
秦善点头。“便有劳刘大人带路了。”
一行数人,带着几个秦卫堂的侍卫,向县衙的地牢走去。
丰泽县因为地处水乡,地下几尺处便可挖掘到暗水。这大牢的布置,也和别处不同。不知是哪任县官的主意,将这丰泽县大牢给改造成了水牢。
犯人们被浸在及膝的水下,久而久之,阴冷潮湿的环境侵损他们的身体,想要逃跑也没那个力气了。
秦善跟着县官刘永舟转了几圈,表示满意。用这个水牢看住几个一般的江湖人,还是绰绰有余,更何况牢外还有秦卫堂的高手,更加不怕有人越狱。
见秦善颔首表示许可,县官更加殷切,不由献宝道。
“秦统领,我们这处水牢,绝对是一等一的严密。前阵子,就是那大盗席辰水,也还不是落在我们牢里。以他那绝世的轻功手脚,依旧是插翅难逃。”
秦善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这县官之前说的不过是夸大之词。但看现在这模样,难道这江湖里轻功卓绝,号称百里行侠一朝至的席辰水,还真落在这小小县衙?
这个轻功高手,可是曾一度将秦卫堂的暗卫给甩下。如今却落魄在一县衙水牢,这其中,莫非别有因由?
想到这里,他眼中已有一丝探究。“刘大人,可否带我前去一看?”
刘永舟自以为他是深信水牢的牢不可破,心中得意,忙道。“秦统领想要探查这恶盗自然是可以的,这边请。”
几人在衙役的带领下走向水牢深处。那里水更深,也更昏暗。
而就在这几乎无法视物的幽暗牢狱深处,却隐隐传来一阵悠闲自在的歌声。
“板浪桥边哎,锣鼓儿响,深闺的女儿要出嫁,若问那良婿在何方……”
民间粗鄙小调,倒被这声音哼得颇有趣味。比起深宫雅音,更显得活泼喜庆。
而自视读书人的县官,当然是听不进这种粗鄙调子,又怕在秦善面前丢了面子,立时对着那间传出歌声的牢房喝道。
“大胆刁民,没想到在水牢里囚着也关不住你的浪性,竟然还有心思唱这种难登大雅之堂的俗曲!”
歌声蓦地止住了,随即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笑声。
“我倒是谁,原来是你这个刘大肚。怎么,家里老婆又和你小妾吵架,到我这里来出气了?”
刘永舟气得脸色青白,却说不出什么话来回敬。读书人就是这样,自视甚高,满口诗书礼仪,被人欺到头上还在之乎者也,屁点用都没有。
里面被囚禁的人显然也知道这点,笑得更加猖狂了,丝毫都不像是一个被囚禁在牢狱失去自由的人。
仿佛这大牢,是他闲适小憩的场所,想来便来,想去便去。
“咦?还有其他人。”
那声音突然止住,似乎在探听些什么。须臾,奇道。“不该啊不该,你小小县衙,怎会还有如此多的高手。”
秦善知道,他是听出了自己这边几人的吐纳呼吸。看来这个席辰水,不仅是个能跑的,武功也有两下子。
一听他提到秦卫堂的人,县官就像有了靠山,气焰又高涨起来。
“席辰水,今天有这几位秦卫堂的大人在,你便是再也嚣张不起来。”
秦卫堂是江湖人的克星。这件事不仅江湖人自己清楚,便是整个大齐国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席辰水果然安静下来,而半晌,又传来淡淡的不屑声音。
“鹰窟的人也不过是些武功高些的捕快罢了,来了又如何?难道那秦善还亲自到了不成,哈,我倒想见识一下他是不是真有三头六臂!”
这话说的荒诞轻佻,颇有几分讽意。而秦善却是微微勾起嘴角,走前一步道。
“没有三头六臂,是否让你失望了?”
“秦善?!”里面的人不可思议,话都有些破音。
秦大统领笑纹更深,试手敲了下牢门。
“我倒没想到,区区一水牢,竟然还真的困得住你。”
☆、5击鼓鸣冤
号称江湖上轻功第一的席辰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