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溪身体虽弱却也是有武功根底的,不久前又有应落在旁边跟着食补药喂的养了不短的一段日子,身体自是不可同日而语也,耳边忽然想起兰心的声音,流溪愣怔一下,收了神游思绪,点一下头,道:“嗯,好。”
‘啪’惊堂木击打桌面的震响从旁边楼内传出,流溪似游魂上身一般快步走了过去,“千大哥,那里是茶楼。”兰心在后面急道,流溪仿若未闻,抬脚跨进了闹哄哄的茶楼。
“……两军在城外十里处的一处茂林陷入胶着状态,汶陵国的虎威将军挥着一把挂了铜环的巨大斩马刀在乱军中横冲直撞,如砍瓜切菜,”一楼大厅后方的台上,留了一撮山羊胡须的老者,手中握着把纸页翻卷的破折扇,讲的唾沫横飞,周圈饮客听得是紧张激动异常,“虎威将军当的是汶陵国第一大将,一径加入战圈我方人马就死伤大半。”老者轻叹一句,仰头饮尽盏中茶水。
下面有人耐不住性子高声问:“后来怎样了,虎威将军若是再这么杀下去,我们不就输了吗。”
“我们怎么可能会输,”另一边的客人立马反驳道:“齐英王运筹帷幄,战无不胜,他虎威将军再是英勇最后还不是得乖乖带兵退出了边境线。”
“昨日不是说齐英王带人偷袭敌人大营时被一只流箭射中了肩膀,齐英王一把长枪横扫整个战场,如今却伤了肩膀,要如何与那虎威将军对战?”
楼中宾客你一眼我一语的讨论的热烈,竟将个说书先生晾在了一边,‘啪’又是震响,余音绕梁,众人齐齐看向方台,“林老头赶快接着讲啊,齐英王是如何打败的那虎威将军?”
林老头清了清嗓子,唰一声开了折扇,轻摇两下却仍是不开口,一边跑堂的小二忙殷勤的拎了水壶又给满续了一杯,笑道:“客人的兴趣都被你给提起来了,林老就不要再摆着文人架势了,小心有人真等急了来掀你的台。”
“齐英王帐下副将看战场情况不妙,拍马提刀去迎战虎威将军,却是不敌,很快被虎威将军一把大刀直扫胸口,”台上林老头合了扇子又开始口若悬河的滔滔不绝,“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战马大刀将要破胸而过之时,一杆长枪挡住了大刀的锋刃,齐英王虽右肩受了伤,但战神终是战神,长枪一挑一刺逼的那虎威将军连连后退……”
齐英王带伤大战虎威将军,刚刚在街上就是听到了‘齐英王’三字流溪才进了茶楼,此时就站在一楼正中的过道上静静的看着台上,落肩臂处被利箭破开的血口未经仔细处理,后来虽又上了木槿的伤药却还是留了浅疤,“公子您若是想听书喝茶的话,那边还有空位,”小二终于看不过去走到流溪身边道:“楼里地方窄……”您站这里,太挡道了。
兰心闻得小二话外之音,暗中扯扯流溪的衣袖,小声道:“千大哥,我们不要站在这里了。”
‘啪’惊堂木再次敲响,台上说书的林老头执扇向台下一拱手,笑道:“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多谢各位前来捧场啊。”
虎威将军被齐英王一枪刺穿心脏而亡,跟古伯伯那时说的一样,这不是自己想知道了,自己在街上寻了一个上午都没找到一点有用的信息,“告诉我,”流溪一个箭步冲到台上,兰心原本扯着流溪衣袖的手还停在半空,“齐英王长什么模样?”揪着说书先生的衣领大声问道,吓得林老头手中折扇都掉在了地上。
四座惊愣,楼中一片寂静,小二暗骂自己乌鸦嘴,匆匆跑去后堂找掌柜的,“齐英王右脸颊上……是不是有一条半指长的伤疤?”流溪问,心里却是矛盾不知是何想法。
“好像是是是有一条条条~”林老头抖着嗓子道,“什么叫好像,你刚刚不是把战场的事情讲述的很清楚吗,一定见过齐英王。”流溪抓着林老头的衣领一阵摇晃,弄得林老头一把老骨头有种散架的错觉。
落的名字是东方应落的最后一个字,自己以前不止一次的怀疑过,却又都被自己否认了,如今虎符虽已让王泰带走,玉龙令却还放在自己身上,秦九让自己亲手把虎符交到落的手上,问了王泰也是言辞闪烁,这些都要作何解释……
千大哥这两天的行事都好反常,今日竟会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情,一点都不像是原来的千大哥,兰心走木阶绕到台上,想将林老头从流溪手中解救出来,却又不知如何下手,“千大哥你在干什么?他只是一个说书的老头,怎么可能去过战场。”兰心喊道,台下四座又是一片哗然。
“自己不想听,不要妨碍别人嘛。”
“这是打哪儿冒出来的丫头,若是想找人就去别找呗。”
“林老头说的都是假的,那我们每日花钱来这里是干什么?”
……
楼中气氛微妙,一阵窃窃私语,兰心尴尬不已,冲台下讪讪一笑,不好意思的道:“不好意思打扰各位喝茶了,我们马上离开,你们继续,继续……”流溪放了手,直接跳下方台向楼外走去,林老头萎顿在地,冷汗直流,一辈子快过去了,今日的经历还是头一遭。
兰心紧追出门,看着流溪疾步前行的背影有些担心的问,“千大哥又要去哪里?”两人差点就在熙熙攘攘的人流走散。
“回客栈收拾东西,离开通都。”
兰心松了一口气,千大哥终于又恢复正常了,“千大哥怎么忽然就冲了上去,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齐英王又是怎么回事,以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