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中有供人休憩和赏花的凉亭,连叶看累了,就在亭中捡了个凳子坐下。家丁见状,知客人此刻该是累饿交加,于是机灵地去端了些糕点,请客人食用。
连叶挥退了想在他身边随侍的家丁,一个人赏起满园的鲜花来。
粉玲珑名如其形,粉色花瓣上星星点点的银色。白天时,或许领略不到它的魅力,但一入了夜,尤其是满月时,银辉撒下,落在花瓣上,像是镀上了一层银光,整个花园都在发亮,亮的柔和,亮的耀眼,晚风吹过,翩翩起舞,美不胜收。
美景,美食,又来了个美人,但这美人看上去仿佛对身边的景物视若无睹,最明显的是忽略了他这个大活人。
“悦儿小姐。”
深沉的男音把陷入自己思绪中不得逃脱的林悦儿解放了出来,她睁着迷茫的双眼,想看清说话的那人的样子。
是连叶,曾在第一面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的人。
林悦儿惊慌失声道:“你怎么在这里?”
连叶不慌不忙,声音不疾不徐:“我在这赏花呢。”
“哦,是这样啊。慕大哥呢?”
连叶道:“自然是和晋公子呆一块儿。”
意料之中的答案,可她宁愿从别人的口中再听一遍,才肯相信。不知何时起,她一见到俩人说说笑笑的亲热样儿,心中总会伴随着一股强烈的yù_wàng——上前把他们分开。
她还是忍住了,因为她若是真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了,后悔的会是自己。慕安之对晋元的维护,三个人,六双眼睛都瞧在眼中,不知道恐怕只剩下两个稀里糊涂的当事人了。
做了,一时痛快,但同时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疼的是自己,也无人可惜,反倒是落了个骄纵的名声,使得他人渐行渐远,多不划算。
因此,她提醒自己要忍下来,不管是多么的刺眼,是多么的心疼。这一路,一个月的时间,她终究没有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对面的女子忧伤的脸庞,心事赤裸裸地摆在脸上,一览无余,感情之事,无关对错,只有爱和不爱之分,作为旁人,他只能劝一句:“珍重。”
两个字像滴水般在她的心湖泛起一圈圈的波纹,很久很久。
说不感动是骗人的,人在失意时,一个字,一句话,会起到什么样的作用是不可估量的。
珍重吗?是啊,她是该好好想想接下来的路会往何处。
难得的,林悦儿说了:“谢谢。”
俩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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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重感冒了,嗓子疼,鼻塞,近期可能更新不了了,等好了,加倍更啊!
人心不齐
五月初五,端午节,天晴。
新州四面环山,不似江南,水乡地区,泛舟湖上成了常事。但新州也有自成的习俗——切磋武艺。
今年的武林大会恰巧赶上了端午,不用猜想,便可知那日的轰动。虽然,武林大会未开始前,曾出了不少波折,殃及了一些重要人士,但毕竟是四年一度的武林盛会,侠客们较量高低的擂台,很多人都愿冒着一定潜在的危险,而去一试。
大会的几天前,武林盟里可谓是鸡飞狗跳,人仰马翻。光是派帖一事,就已让林管家伤神不少。广发武林帖,能得到的必定是名声赫赫之人,本以收到武林贴为傲,但不知是那流言祸害得太多,还是自己老爷的威信随着大会日期的缩短而日渐下降,武林帖成了索命符,人人都不敢接这烫手山芋,打着各种荒唐的借口敷衍。
于是,等发完帖,细细核对,反而是黑道之人居多。白少黑多,奇闻一件。
接下来是客房的安排。武林盟位于新州的最北,占地自也是最广的,住下百八十个人,不在话下。看似简单容易的活,反倒是最受累的。
依着往年的惯例,白道是住在碧沁园,武林盟最大的一处院落。而黑道中人则是胧月阁,和碧沁园远远对望的阁楼。今年,因着前来的人数,两方的住所该是换上一换,不然小小的阁楼岂能安下庞大的黑道人。
可是,不晓得是如何走漏了风声,挪地方一事引起了白道大侠们的不满。
大侠们抛出从第一次武林大会至今,碧沁园便是他们在武林盟的暂住之地这一人人皆知的铁证来驳斥盟主的偏心和歪门邪道们想取而代之的狼子野心。
“歪门邪道”四字算是刺激到了黑道各位的敏感的神经,想想也是,任谁被人冠上这顶大帽,而且是顶莫须有的帽子,都不会露出笑脸的。
一场无妄之灾就此展开了。
白:“碧沁园自它建成时,便是我们先入住的,今时怎么能让于给你们?”
黑:“嘿嘿,笑话,连皇帝都轮流当,何况一座园子乎?”
白:“强词夺理,满口胡说白道之言,房子能和帝位相提并论吗?”
黑:“怎么不行?都是一个理,风水轮流转,今年这园子归我们了。”
白:“就算你住进去了,恐怕也是无福消受,邪不压正。”
黑:“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
双方争吵无果,致使战斗进一步升级,直接把矛头对准卧病在床的盟主林佑言。说偏心的有,骂娘的更多,上门讨说法的更是挤到了新州城。
盟里的林佑言听闻此事后,不言反笑,讥讽的笑。人心从不是能够掌控的东西,即使是百年前的石盟主,他做到的也只是把散成一盘沙的武林捏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