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门里是一条蜿蜒向下的石阶,里边一股股阴风不时地往外刮,吹的马程峰打了个哆嗦,手里的火把也跟着抖动起来。
这时身后的老瞎子拽住了马程峰,马程峰回头一看,他左手拖着的罗盘指针正在快速旋转。
“前边是什么地方?”老瞎子问。马程峰如实回禀。
他又问马程峰这两个石像脸上的面具露没露嘴,如果露嘴了,嘴里是否有血。
“好像是有血,这有什么讲究吗?”
老瞎子不愿跟他多解释,从他那帆布包中掏出两个干饼:“塞进他们嘴里!”
“不用吧?石雕而已,咋地?它们几百年没吃东西饿了?”
老瞎子笑道:“呵呵……傻小子,谁告诉你石雕就不需要吃东西呀?那你是想让它们吃了咱俩呀还是吃饼子呀?”然后他掏出一根朱砂笔,吩咐马程峰用朱砂笔把这两个人形石雕带的面具眼睛全部涂黑。
待马程峰做完这一切,二人这才顺着石阶走入拱门下。
“你们这些老贼哪来那么多讲究啊?”
“小子偷盗也是一门手艺,这里边的学问太多了,你有空多看看《盗经》,日后自有用武之地。”老瞎子又开始教育他了。
“您不用忽悠我,就您用干饼堵石雕嘴就是手艺了?”
“不信?那你回头看看我的罗盘?”
马程峰好信,回头一瞅,立刻哑口无言。原本刚才在拱门前飞速旋转的罗盘指针竟然真的又恢复如初了。难道真的是那两张干饼起了作用?
二人顺着盘旋的墓道越走越低,大概走了三四分钟,终于见到了主墓室的一扇铜门,铜门在上几日已经被人推开了,底下墓砖上留下了一道重重的弧形划痕。
“前边是主墓室的门。”马程峰代替老瞎子的眼睛对他说。
他们从盘旋的石阶下来后是一行甬道,脚下甬道铺的墓砖与上边截然不同,墓砖上雕刻着形态迥异的凤纹,左右洞壁每隔几米都会多出一盏油灯。
油灯是铜制的,被铸成了人手的形状,人手黏成兰花指,油灯就正好托在手心中。不过这么多年过去,可能早就油尽灯枯了。
“程峰你看墓门上有没有什么花案,比如雕刻神兽之类的。”老瞎子拖着罗盘问他。
这条地下甬道大概有无十来米长,下边黑的伸手不见五指,马程峰想看清也只好再往前走几步。可他刚迈脚要走,突然被老瞎子拽住了。“开鬼瞳看,先别着急进去。”
意双黑色瞳孔吞噬了他的双眼,幽绿色的诡光射了出去,在他眼中,整条甬道中的每一个景物甚至飘在通道中浑浊的每一颗细小的尘埃都清晰地映入眼帘。
铜门表面并没有老瞎子说的雕琢花案,不过在铜门上方也就是门梁上趴着一个东西。这铜兽东西怎么形容呢?它趴在门梁上,头朝下正好看着铜门。它有点像蜥蜴,身体扁平覆有鳞片,但四肢大爪子十分壮硕。它头上有角,细细看去更像是龙头。
“哦,应该是头趴蝮,这东西是避水兽。嘶……嗯?”老瞎子翻着白眼仁咂嘴,指尖掐算了起来。
马程峰问:“怎么?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吗?”
“你还记得汤疤子说过,最早进入这里的是考古队,考古队当时死了不少人。这群搞考古的老家伙们见识非凡,自然认得伏羲鉴妖镜,绝不可能看镜面。可能他们的死与这趴蝮有关。”老瞎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