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这是什么意思，他凭什么这么狂妄？！瞧不起我们不成？”

“唉、唉，不是的。”土方赶紧挥手叫停，解释起来就话长了。他缓缓站起来，“老大，电脑你要是不用的话，我拿进去查点东西。”说着指了指写字桌上的笔记本电脑。

“我还得看股票哪！前几天刚有些气色，这一半天又绿了，唉。”

“怎么，你还没卖掉啊？”

“哇，卖掉？！你说的轻巧啊，那得赔不少钱哩！”

提起股票，土方就想到伊东，听山崎他们说近藤为他的事一直愁眉不展，近来几天心情才疏朗了些。此时就不要刺激他，让他郁闷了，土方指了指休息室，“那我进去了，一会儿把山崎叫来，安排一下下周的日程。”

*

佐佐木觉得他在不知不觉中走上了一条不归路。这年头令他接连几天无法专心准备升级考试。案子是破了，主要嫌犯均已落网，总部认为可以结案了，对他的疑惑置之不理。这不是造成他不安心的主要原因，类似情况已不止一次，他对上面的指望也不大；他对自己和自己心中一向憎恶的黑社会，其成员保持来往，并渐扭转一些看法，感到自我厌恶，认为自己的内心不坚定了，在不知不觉中动摇了，这感觉打乱了他的思维和计划，使他不踏实。

他不能否定土方说的某些话的正确性，这个人或许比他想象中正直得多，在道德方面。那法律方面又如何呢？保持正直的道德底线而去做钻法律空子的事，这是怎样的矛盾？就算最初加入黑社会有不得已的苦衷，黑道就是黑道，不可能是遵纪守法的良民。

不妨换个角度考虑，佐佐木放下手中的钢笔，他和土方联络是为了利用对方，黑道要调查什么不必介意这个那个条款规定，可以横冲直撞，比起自己这警察身份可要方便多了，土方能够帮助他破解案件中的疑惑，而且土方似乎也乐意帮忙，至少目前看来是这样，当然他心里肯定有自己的算盘。不少警察都和一些黑道分子保有联系，主要就是为了必要时刻互相利用，行个方便之类的，这没什么可羞耻的。

不管怎样，通过剑道切磋和交谈，佐佐木对土方的为人还是比较放心，即使他有自己的目的也不至于反过来倒打一耙。而高杉晋助这个人就难说了，他是佐佐木迄今为止遇到的最难以下结论的人，他能将沾手的事均变得诡异，很难想象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被这号人物盯上，佐佐木思忖自己可能难以全身而退。

佐佐木推开教材，拿出一旁没来及扔掉的废稿纸，在上面写下几个名字，标上简单注释，将他们的关系用图形表示出来。画好之后，居中的坂田银时这个名字，与其他名字或间接或直接均有关系。“这家伙到底是关键人物。”他便自语便用笔端轻敲中间的名字，自己一度私下对他展开调查，但总有人打岔，又要回警局办案，便搁置了，看来这回要重新开始查这家伙。

白天土方接到佐佐木的电话，他大为吃惊，很快他记起受伤前和这家伙谈过，估计他是来问进展的。佐佐木的确是这个目的，他听说土方受伤先前在住院感有些惊讶，而后想到了港区的斗殴事件，寻思片刻，中说了些寒暄话便挂断了，电话里讲话不方便，还是有必要找机会面谈。

到了傍晚土方叫山崎准备车子去站前街。近藤阻止了他，打发他回去休息，说是店里的事暂时交给冲田和原田，也该教他们多锻炼锻炼。这么着，土方只好听他的话，回公寓去了。

公寓门旁一直没有放上门牌，这当然是土方考虑到自己的身份使然。

土方站在门口，一手扶在门板上，另一只手准备伸进裤子口袋摸钥匙。这一扶，大门朝里开去，门竟是虚掩的！他赶忙直起身子才没摔倒。咋回事？天然卷没说今天要来啊，屋里也没亮灯。总不至于又有歹人闯进来了吧？

土方忿然叹气，打开壁灯。正在这时，有个重物迎面而来冲撞他的身体，不等他反应，手臂便被紧紧顾在身体两侧。他定睛一看，才发现冲过来抱住他的是天然卷，不由得又惊又喜。

“咦……你怎么……”土方幅度倒退着往后挪，直到后背触到门板，用力一靠，阖上大门。他继续背靠门板，天然卷仍搂着他一言不发。

“我说，你这是怎么了？”土方又轻声问了一句。坂田银时只是摇头，不作言语。

“那，先进去再说吧，先进屋坐下。”他没想到天然卷蓦地扳起他的脸，用力吻了他。

“唔……”一吻结束，土方喘着粗气，“怎么这么着急，嗯？”

“哎，没什么嘛，你要是讨厌我以后就不做喽。”坂田银时用固有的语气说道，刚才异样的状态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切！”土方搂着他的肩膀，一同走进客厅。他随手打开客厅的灯。“喂，有啥吃的吗？”

“哎，哎，没想到你这么早回来嘛，所以就没准备来着。”

土方望了望黑漆漆的厨房，有些失望。“近藤非得赶我回来……对了，现在准备还来得及？”

坂田银时转转眼珠，瞟向墙上的挂钟。“随便买点什么回来吃倒是没问题啊。”

“那还不如叫外卖哩！得啦，今天就叫外卖吧，披萨怎么样？你要什么馅的？”土方坐在沙发上伸了伸腰板。

“噢，我都行。”坂田银时紧贴过来。

“呃，你今天——刚才那样子，告诉我，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