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方感到疲惫，脑子里依然云山雾罩很多事搞不清楚，但在这种状态下也无法理清思路，便向近藤告辞，称回去稍微睡一会儿，有事晚上再详说吧。

“好，你去吧，如果警局那边有事找来，我会让伊东先生去处理。”近藤点头应允。

转天早上，例会刚结束，近藤就接到了中崎先生的电话——

“大小姐回来了，不用再找了。”在电话里他是这么说的，听中崎先生的语气，栗子小姐不像发生了什么不幸。近藤判断，定是有不方便在电话里讲的事，他想起大小姐的手表还寄放在他们手里，这么昂贵的礼物万一弄丢了可就遭了，他决定亲自去拿去归还，去了自然就知道那边是怎么个情况了。

*

河上万齐刚一坐上出租车便立即将平光镜换成往日戴惯的墨镜。他左右活动脖子，松了松肩膀，这三周来，他差不多逛遍了大阪、京都和奈良所有他熟识的地方，还要哄骗松平栗子，见缝插针返回东京布局，真是有够累的，不过总算结束了，彻底结束了。他将专门和松平栗子通话的手机关掉，电池卸下来。为了阻断栗子同外界的联系，见面当天他便以体验浪漫私奔的为由，将栗子的手机收了过来，作为交换，给了她一只只有他才知道号码的新手机，现在手机已换回，栗子曾用过的这只手机也可以废弃了。处理好这两只手机，河上万齐才拿出通常用的黑色手机，打电话给高杉。

“怎么样了？”高杉劈头便问。

“看着她回到神奈川的家里了，我正在去赤坂的路上。”

“嗯，好。”

“那边的动向如何？在下指新宿。”

“唔……”高杉那边犹豫了一下，“只起了点小摩擦，远不如我想象中严重啊，真没劲。”

“……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在下，应该多留那位小姐一段时间。”河上万齐重重叹了口气，有些无力地说道。

“那倒不是，不过辛苦你了。他们和沟鼠组那边的梁子多少算是结下了，往下就看看他们要如何解释松平栗子自己回家一事了。依我看，怎么解释都没用，这种事是可以乱传的吗？就算上面的人物压着不动手，怕是手下也有冲动忍不住的。这就是一个良好的突破口，呵呵。电话里说不清楚，我在办公室等你回来，正好有人想和我们合作做点生意，你也来见见吧。”

“好，尽快赶到。”河上万齐说完，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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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方一整天都躺在公寓的沙发上，所有的事情看似都得到了顺利地解决，理所应当好好庆祝一番。可他实在没那份心情！管他佐佐木还是松平叔，统统懒得再管，爱怎么样便怎么样吧！说实话，他潜意识里有种被人愚弄的感觉。连日来各种紧张、糟糕的情绪糅杂在一起，突然松懈下来，才感到虚脱了。

近藤归还手表回来之后，秘密告诉他们几个，松平栗子已经回家了，而且是平平安安自己走进家门的。对外只好称独自旅行时被困在山里了，幸好找到一户农家，那地方属于圈外，农户家又很落后，手机什么的全都用不上，后来才在好心的农户帮助下来到市区，得以搭乘回家的列车。毕竟关乎松平叔面子，不可能公开实情。流氓的世界最在乎等级，严格遵守长幼尊卑之礼，放在过去，带头大哥要求谁切腹以示忠诚，就得毫不犹豫拔刀，否则就是叛徒，如今倒是宽松了些，可仍是上头的人说什么，下层必须毫无怨言，无条件接受。所以喽，就算再怎么生气也不得对松平叔有半句怨言。

土方算是体会到，那些曾被流氓耍弄的警员的心情了。他妈的！这段日子大家到底都在忙乎什么啊！着急受累也就罢了，兜了一个大圈子，得到的结果不过是这位不晓人间疾苦的大小姐外出游玩，一不小心流连忘返了，完全不值得大惊小怪。哼，真是幸亏她及时现身，还没有和其他帮派起什么大冲突，不然就和近藤预料的一样了——道歉赔罪都没用，真得切腹去了。

琢磨着乱七八糟的事，不知不觉睡过去了。迷迷糊糊睁开眼时，发现眼前有人影晃动。这所公寓的地址，除了天然卷，就连近藤先生也仅仅知道大概位置。

“哎，你醒啦？”坂田银时正坐在地板上，对着他吃苹果。

“嗯。”土方揉揉眼，含糊道。他从茶几下面的烟盒里拿出一支香烟。

“哎，真奇怪啊，你都不想问我什么吗？”见他只管抽烟，坂田银时问道。

“想啊。”土方徐徐喷出一口烟雾，“但不知道从何问起，该问点什么。”这是事实，无聊的闹剧横竖告一段落，再刨根问底也是白费。

“这样啊，”坂田银时看看手里咬得乱七八糟的苹果，“我听总一郎说，委托可以中断了。喂喂，那样一来，我们岂不是得不到酬金啊？亏我还这么协助你们哩！对喽，对喽，你可是说过不管结果如何，那小子答应付的钱，你都会支付，没错吧？反正一千万最后也是落在你们手里吧？拿点出来犒劳我们喽。

“你那算哪家子的协助啊？”土方眉毛一挑，提高声调，“根本没帮上忙！一千万？别开玩笑了，谁也没得到那笔钱好吗！”

“不会吧！你们那位……啊，老头子还是大哥的，说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