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这会回来也是机缘巧合,哪里顾得上告诉您呢?”
“好,这饭都摆上桌了,吃饭吧,吃饭吧!”
顾远征一坐下,顾映桥便把自己的餐盘和他的空盘换了过来,“爹,你先吃。”
顾远征岂会不了解自家夫人们,笑道:“让他自己夹,这么大人了,你们吃自己的。”
这顿饭总算有惊无险的结束了,晚上顾远征到了他的书房,父子二人也好一叙闲话。
顾映桥生怕顾远征相问,自己露出破绽,抢先解释道:“我这次回来只是有些想家。”
“奥?”自己的儿子他怎会不了解,若不是有事,又怎会舍得回来?
“我,”顾映桥万万不敢告诉他,却也开不了口欺骗他。只好转移话题道:“娘的画像?”
顾远征走到画像前,“我重新画了一张,画的不好。”
“不,”顾映桥摇头,“和以前一模一样。”
顾远征看着画像出神,顾映桥瞧着自己父亲,无论曾经多么意气风发,最终都要臣服于岁月,逐渐老去,做这凡尘中的一丝尘埃。
“怎么?”顾远征抚摸着自己的双鬓,笑道:“是不是有白头发了?”
“是!”顾映桥坦言道:“不服老是不行了。”
“你这孩子!”
“爹,”顾映桥叫道:“爹,你可不能忘了母亲说过的话,长命百岁。”
当时顾映桥也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父亲泪中带笑,应道,好,好,好。
顾映桥这才想起了严家,说道:“这几天正好去看看世欢,也不知那个小子乖不乖。”
顾远征一愣,面色严峻。顾映桥发现了他的异样,问道:“爹,怎么了?”
“略儿世欢他……”
“少爷,我们这在家里才住了一宿,我娘给我酿的酸梅酒还没来得及喝,怎么又要出来了?”
“别说废话了,赶好你的马车。”
“少爷,表少爷到底出了什么事?您怎的如此担忧?”
“担忧?”顾映桥咬牙切齿,“我见到他,非要把他的头揪下来不可!”
闻言,赶车的吴了默默的缩下脖子。表少爷,你自求多福吧!
盖州城,因为有天下首富严家,所以可以说是除去京都之外最繁华的城市。而城里一半以上的商铺都以严家的资产为依托。
以往一进盖州城,便是人潮拥挤,过往的商客不断。谁知今日街道上竟然人烟稀少,许多店铺都关门闭户。顾映桥每年都来,也早已摸清了门路。这凡是严家注资的,在招牌上都刻着严家的标志。这下看来,关门的竟都是严家的产业。
“少爷,这盖州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少……少爷!您去哪?”
顾映桥随便闯进一件店铺,不管不顾的问:“严家的败……少爷呢?”
这间布庄平日里也受了严家不少照拂,匆匆支开顾客,领着顾映桥走进内堂。“里面请。”
“不知客官是?”
“我姓顾。”
掌柜的立即笑道:“我说呢,客官好生眼熟,原来是表少爷。”
“你认得我?”
“顾少爷真是贵人多忘事,严少爷还曾带着您来过我的布庄呢,您虽不在盖州常住,可严少爷却是一直将您挂在嘴上的。”
顾映桥心里说不出的烦闷,急躁地问道:“严少爷呢?”
掌柜的起身关上门,犹豫道:“其实这内里的原因我们也不清楚,只是一夜之间,这严家便易了主,严少爷更是下落不明。”
顾映桥的右眼激烈的跳动起来,“下落不明?”
“对,严家商会现在已经乱成一团了。”
“你刚才说易主,说的是谁?”
“是个叫唐胜的商人,他的来历我们也不清楚。只是大家都猜测这严少爷一定是被念秧局给骗了。”
“念秧局?”
“这有一日,严少爷打猎回来,途中结识了一位公子。那位公子生的模样俊俏,是比女子还要娇艳,花言巧语的蒙骗严少爷,还住进了拢绿院。”
“拢绿院?”顾映桥大为震惊,那是当之无愧的好宅子,本来是先前一位大人的宅邸,后来那位大人冲撞了先帝,被满门抄斩。严家就买了下来,园子风光无限,幽静雅致,每次他来都是住在那里。
“是呀,顾少爷,您是不知道,严少爷是如何的痴迷那位公子。本来这般的fēng_liú人物,我们也是极为敬仰,谁知后来唐胜来到盖州,他们便一唱一和,骗走了严家的家产。”
顾映桥气愤道:“他们现在在哪?”
“那唐胜就住在拢绿院对面的巷子里。”
“这唐府的匾额当真是金碧辉煌!”顾映桥手肘交叠站在唐府前奚落,“我这等肉眼凡胎着实承受不起,吴了!”
“是,少爷!”吴了配合着他挡住唐府的大门。“可别让这等虚荣的市井流民污了你的眼睛!”
唐府的护卫们看着这不知从哪里冒出的主仆一唱一和,面面相觑,叫嚷道:“没事就滚,这唐府是你们撒野的地方吗?”
“嘿!”吴了转身撸起袖子,“你们怎么说话的?讲不讲道理?”
“这谁不讲道理?你们自己跑来对着我们唐府一顿辱骂,还说我们不讲道理?”
“什么辱骂?什么辱骂?”吴了翻个白眼,“你们挂着着碍眼的牌匾还不让人说了?”
“我们自己家门口的牌匾关你什么事?”
“你们就算挂坨屎在门上也没我们什么事,但这匾额碍着我们少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