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麽会对黎湛说出来生、另一半之类的宣言,韩闯自己也不明白。他无法准确地界定黎湛在他心中的位置,只知道自己早已习惯他的存在。
人总是在分离时才学会伤感,就像人总是在失去时才知道什麽最珍贵……是吗?韩闯没有答案。对於黎湛,他始终是矛盾的。
41
看著韩闯睡梦中紧锁的眉头,黎湛忍不住探出手,想将它抚平。
明明已经决定放手,却怎麽也离不开,这次回来就像拼命逾越了长久以来梗阻在他们之间的鸿沟。现在,他再也无法後退了。
前面的路要怎麽走?黎湛没有计划,但满布的荆棘却是可以预见的。居心叵测的父亲,护侄心切的韩昆,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睡得不太安稳的韩闯突然翻了个身,单手搂住黎湛的腰,含糊地问道:“几点了?”
黎湛正想回答,韩闯却叫了一声:“晓顺……”
四周温度骤降,还在迷糊中的人猛地清醒过来,来不及说话已被人擒获双唇。毫不留情的力道,似乎是以折磨为目的。韩闯半睁著眼睛,看著黎湛凶狠的表情,不由生出一丝愧疚来。鬼使神差地叫出秦晓顺的名字,其实也是情有可原,毕竟他以前只试过和秦晓顺相拥而眠。可是,面对一个昨天才跟自己“大战三百回合”的人,这样的失误著实有点过分。体认到这一点,韩闯好脾气地放任黎湛为所欲为,直到情势渐渐失控。
“喂!”猛然插入股间的手指让韩闯痛得呲牙咧齿,忍不住吼了出来。
埋首在韩闯的胸前,黎湛充耳不闻。
韩闯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抬起酸软大腿顶开黎湛乱来的手臂,说:“我要走了!”
挣扎著拿起搁在床头手表,上面的时间让他倒抽一口冷气,居然已经过了中午。昨天差不多折腾了一夜,今早又发了一通无名火,会累也是当然,可没想到一睡就睡到这个锺点。新叔是知道他来找黎湛的,看来迟迟不归的原因是昭然若揭了。因为和黎湛在床上滚得太累,该死的!一想到回去还要和叔叔谈关虎的事情,韩闯就更加烦躁。
“干什麽?!”下体猝不及防落入湿热的包围中,韩闯一惊,低头只见黎湛极短的黑发在他的下腹起伏著,全身血液差点逆流。
生涩的技巧,失速的节奏,黎湛突如其来的撩拨目的明确。韩闯难耐地抬起膝盖,却只让自己的双腿分得更开。年轻的身体本来就很难抵御感官的刺激,何况是黎湛如此卖力的服务。韩闯的呼吸渐渐沈重,连疲惫都成了催情的帮凶,体内潮热的快感一波接一波将他慢慢吞噬。
直到感觉双腿被抬至黎湛的肩头,韩闯睁开眼,正看见黎湛抬头。唇边盈盈的湿痕带著盅惑的味道,白晰的脸庞就像染上了红霞,情动的黎湛比平日多了几分致命的吸引力。韩闯一时忘了自己刚刚还急著离开,下意识地伸出手,揽住黎湛的脖子。
“这次换我。”
知道力气大不过黎湛,他还是不能死心,即使双腿架起的姿势已经表明黎湛的用意。
没有与韩闯对视,黎湛低下头,扣紧他的双腿,狠狠冲进他的体内,以行动代替了回答。
“你……”
被冲撞得头晕目眩,韩闯这才发现黎湛不对劲。一下又一下玩命的chōu_chā,根本没有半点温柔可言,与先前的爱抚不同,仿佛给予疼痛才是他最终的目的。汗水浸湿了额头,韩闯咬紧双唇,不让示弱的声音涌出喉头。
黎湛将脸埋在韩闯的肩窝,大口喘著气。澎湃的情潮压不住心头的怒火,就算知道自己的蛮横会弄伤韩闯,还是无法停止。不想听见他口中喊出别人的名字,却没有立场做出任何要求。他与韩闯没有承诺,他……不甘心!
“啊!”
当黎湛呻吟著,孤独地攀上顶峰时,韩闯已经痛得半句话也说不出来。慢慢滑出他的身体之後,将脸靠得更近,吻上那张被咬得面无全非的薄唇,黎湛喃喃地问道:“我是谁?”
明白黎湛失控的原因,韩闯闭上眼,懒得搭理。来往在他身边的人黎湛不是没见过,以前全都视而不见,这个时候却来发作,这让韩闯极度不爽。他们不过是上了床,这并不代表什麽,不是吗?
“你和谁来往是你的自由,不过,下次不要再认错了。”
轻得像烟一样的声音,迅速在空气中飘散开来。韩闯仍然没有睁眼,只是静静地听著黎湛走出房间,关上门。少了一个人的体温,被单里突然有些凉。
还有下次吗?他们本就不该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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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著酸软的身体回到家里,韩闯再次遭遇腹泻的命运。这就是黎湛留下的东西,他不由地嗤鼻,更加後悔自己昨日的冲动。
李新对韩闯狼狈的样子并没发表太多的意见,只是宛转地说了句:“关虎的事明天再和昆哥谈吧。”
无话可说的韩闯只能尴尬地点点头,然後老老实实地回房间休息。
与韩闯分道扬镳的黎湛却没有休息,而是去了钱永胜家,打算找他一起调查关虎的背景,结果意外遇上何美琪。仍然美丽的脸庞,却明显消瘦了,黎湛看著她,一时无语。
“永胜还在广荣,要晚一点才能回来。” 何美琪为黎湛倒了一杯茶,态度生疏。
瞄到房内何美琪的私人物件,黎湛不禁心生疑问,“你们……”
“我上个月搬过来的。”何美琪僵直地站著,双手不住地揉搓自己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