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双城想要,全拿去也无不可。如此更好,你便再不必依附于这商人的羽翼之下了吧。我这人有一点不好,自己得不到也不想别人得了去。我不想强迫于你,但也不想你在我面前被别人染指。你离了这赵懿,去那我不知道的地方吧,我也好断了这念想,自不会再去纠缠。”段天行的口吻一派真诚,手下的动作也十分轻柔,目光却是有些闪烁,不知在算计着什么。
双城推开他,也不答话,自己着装整理一番后便去解了赵懿的穴道,却没有直视赵懿那似有冷焰在灼烧的眼神。段天行也不动怒,在双城脸颊旁偷得一吻后便自顾离去。许久,看那赵懿没有离去的意思,双城才平淡地开口:“你可是怨我?身为兄长,却在你面前做下这等不堪之事,甚至没有奋力反抗……”
赵懿深深看他一眼,才低声开口:“我怨自己没有能力,护不了重要的人。”闭了下眼再睁开时,眼神已是一片清明:“那蛊是岚给你防身的吧?能得到那厮一半功力也是好的,起码你有了自保之力,只是那慕颜之蛊……”
双城挥挥手:“段天行功法诡异绝伦,这未必是好事……慕颜之事,待明日岚回来再说吧。今天你也受苦了,回去自行歇息吧。”说罢不再看他,自己回身而去。赵懿站在原地握了下拳,待那爆出的青筋都平复后才默默离去。
别院之外,那段天行却在低声吩咐门人:“帮我放出消息,就说那无双城弃子任双城原是魔教昆仑教余孽,有身负那魔功簌玉功的功力为证,断断不可能错认。昆仑教余孽泛起,人人得而诛之,我千剑门愿携手春秋派为这武林除害。那武林打回之事,你且自去安排。”门人点头,少主忍辱负重多年,想来是打算要动手,今后江湖必有腥风血雨,他们昆仑教定能重新崛起,一雪前耻,叫那当年的仇家以血还血,以眼还眼!
“任公子怕是因着某些原因寒毒入体又加剧了,这驱蛊之事,怕是难以尽如人意了。”岚为双城把脉后,目有深意地来回看了双城和赵懿好几眼才开口说道。
双城收回自己的手腕,苦笑一下,早料到这是自己命中一劫了。赵懿的脸色似是有些难看,转眼又似乎想到了什么,踟蹰片刻,却是并不开口。这个人,难道都没什么事情可以令他真正动容的么?也罢,若是慕颜不除,对自己也有些妨碍,自己且助他一助。
沉吟一下后岚又再次开口:“其实也不是全无办法。若是能找到那火麟草入药,还是有机会把蛊虫引出的。只是这火麟草为南疆特有,不易寻得,我师门秘地倒是有几株,摘了也是无妨。只是事涉师门,我不好带外人前往或告知外人。但若是我离了任公子,怕是此期间慕颜又有变化,到时把火麟草带来也是无用了。”
双城一听,却是难得眼里有些异彩,只笑道:“这有何难?若是岚不嫌弃,我愿与你共赴南疆,期间你自可为我做些调养,至于你去摘那火麟草,只要我不随同,想必你师门也不会苛责于你吧。”
“但是若是你这段时间蛊毒发作……”这个疑问倒是赵懿提了出来,岚还未回答,双城却道:“有岚在,你可还有什么可忧虑?况且这段时间我总觉得段天行还会有些什么动作,我避开一下却是好的。”
赵懿咬唇,他知道双城隐下不表的却是如果段天行做些什么,以双城现在的状况,自保有余,却是顾不了自己,留在这里,反倒是自己牵累了他。
眼神暗了暗,赵懿终究强颜一笑,也不再言语,自去帮他们准备出行所需。岚看到他眼里那抹厉色,再看看双城似乎一无所觉又或者是无动于衷的表情,眼里也出现了一丝奇异神色,这两人倒也有趣。
春秋派门庭所在的摩天城距离南疆倒是有一段不短的路程。南疆只是一个统称,大约包括多为蛮夷所居的黄云城,终年不见人烟的黑星岭和多毒物瘴气的罗汉森林三地,他们正是要取道黄云城,去到那南疆最深处的罗汉森林。
刚出门时,双城却是租了一架马车,岚原以为他是要自己坐,双城却是让他坐在马车里,自己在外面赶车,口称此次要麻烦岚为了自己之事如此奔波,甚为不安,沿途必是要好生照顾的。私下里岚却是听到他对赵懿说,岚来自南疆,怕是不谙骑术,就算略通,沿途路远,也怕这少年太累了。
岚心下好笑,这人真把自己当十五六岁没见过世面的南疆少年了?试想他师妹苗女都已有十六七年纪,自己有可能比自家师妹更年少吗,莫不是这任公子认定他们师门排位只与入门前后有关,与岁数无关?自己虽然一出南疆就在无双城着了道,可是他并非弱者,只是隐忍不发而已。他的心智早已不是少年了,只是因为某些原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而已。
双城一路走下来,也发现这岚与寻常人确实有些不同。他不喜投宿客栈,独爱宿于荒郊野林,吃食方面则是喜荤不喜素,喜冷食而厌恶热食,隔些日子就走开一天半晚,说是去采药,也不见他带药草归来。
双城不是多言的人,也不喜探人隐私,一路行来皆是按着岚的习惯,少宿客栈,多打野味,若是有时食物太热,双城也不会自己先吃,把食物放凉再留给岚,而是打来河水或是井水,装好食物置于水中,让食物尽快变凉再与他一同进食。
而平日宿在郊外,双城也是待岚睡下后又把自己的外衫披在了他身上。双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