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如律令!恶灵退散!祥瑞御免!”
“……“
“轻嗣……”
第十七章
且说郝伍少被白蔚劫走后,众人分头寻遍四周数里处,毫无踪迹可循。
郝肆奕失了魂一般,不时走上一阵神,清醒时眉结也一直未曾舒展过。
裴满衣见他这副模样,也不由心中难受,上前宽慰道:“宽心,伍少吉人自有天相。”
郝肆奕淡淡瞥了他一眼:“他是龙皿。”
裴满衣心虚,喉结滚动了一番,底气不足地宽慰道:“毕竟江湖上知道此事的人并不多……”
郝肆奕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韩轻嗣狂躁不已,没头没脑地找了数个时辰,终于冷静下来,面无表情地坐在一块大石上想着对策。
江颜逸叹了口气,上前道:“莫心急,他一时三刻应不会有性命危险。”
韩轻嗣狭起双眼,思量那劫人者大约是看中了郝伍少的血,若是如此,郝伍少的确暂无性命危险。
他捋了把脸,面无表情道:“那人刻意隐瞒了武功路数……他会使石阵,许是莽山派、天域派、铁虎帮之人。”
江颜逸颌首:“是……先从那人的身份查起。”
韩轻嗣扭头看他:“你也与他交手了。你可看得出他的来路?”
江颜逸微蹙眉头,复又展颜笑道:“不清楚。不过……”
韩轻嗣眉梢一动。
江颜逸继续道:“恐怕劫持者是个女子。”
韩轻嗣并不惊诧,沉声道:“何以看出?”
江颜逸道:“直觉罢。”
韩轻嗣眸色略沉,神色莫辩。
花开两枝,各表其一。
郝伍少在石穴中战战兢兢蜷缩了一夜,到天亮时分终于抵不住疲倦,浅浅睡了过去。
白蔚带着新鲜食物来的时候,只见他斜着身子半倚石壁,长长的的睫毛似是沾着水汽,微微颤动。
她走到郝伍少面前,低头俯视,神情莫测。
过了一会儿,她蹲下身来,修长白皙的手指缓缓探出,在伍少鼻尖不足一寸前停了好一阵,复又向前伸,终是抚上了他的脸。
郝伍少睡梦之中全无察觉,睡容安逸而乖巧。
白蔚两指在他右颊的龙纹上抚了一阵,终于收回手,将食物在他身旁放下,起身向外走。
“嗯……”
郝伍少于梦中发出一声低吟,白蔚身形一僵,脚步停了下来。
然而伍少并未醒来,猫崽一般皱了皱鼻子,发出两声吸气声,睡得依旧老实。
白蔚背对他面无表情站着,忽的皱眉,转身大步走回去,不轻不重踢了踢郝伍少,将他踹醒。
“嗯……”
郝伍少倦意甚浓,不情不愿地嘟哝了两声,勉强撑开眼皮。
他一醒来,只见一把闪着寒光的铁剑正对着自己的鼻尖,霎时惊得跳了起来,激动间一不当心竟自己凑到了剑锋上。
“嗷……!”郝伍少惨叫。
白蔚蹙眉,缓缓将剑收回。
郝伍少睡意去了大半,惊疑不定地捂着鼻子:“你干甚么!”
白蔚耸肩:“你自己撞上来的。”
郝伍少又气又急,摊开手心一看,所幸血出的并不多,然而鼻尖上却是火辣辣的疼:“你做什么拿剑指我?”
白蔚的语气甚是云淡风轻:“我想杀你。”
郝伍少手心带汗,伤口沾了咸湿的汗水更是疼得他龇牙咧嘴,哭笑不得道:“你有病吧?!”劫他回来的时候不杀,丢下他一人与鳄鱼为伴的时候也不给个痛快,偏偏睡一觉醒来动了杀意。怪不得兄长总说女人心,海底针。
白蔚不语。
郝伍少瞪了白蔚一眼,凑到流水旁洗了洗伤口,冰凉的山泉暂缓了尖锐的同感。他委屈道:“你干嘛要杀我?”
白蔚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理由有许多,等我当真决定杀了你的那日再一一同你细说。”
郝伍少翻了个白眼:“那我还是永远不知道比较好。”
白蔚沉默了一阵,走到郝伍少身边坐下,淡淡地看着他:“你很怕死么?”
郝伍少没好气地反问道:“你很想死么?”
白蔚轻笑:“生死由天,我不在意。”
郝伍少颌首:“对对,我的命也由天,你还是不要逆天比较好。”
白蔚似笑非笑:“谁教的你油嘴滑舌?”
郝伍少撇嘴:“说了你认得么?”
白蔚不语。
两人沉默地坐了一阵,白蔚起身道:“我明日再来看你。”
郝伍少见她要走,不由急道:“等等!……你到底要将我关……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白蔚冷冷道:“这才不过一日你便急了?”
郝伍少赔笑道:“白姐姐……好姐姐,你若是舍不得我,我多留几日也不是问题。只求你替我传个口信,告诉轻嗣我平安的消息,我就不急了。”
白蔚蹙眉:“韩轻嗣……韩子凡……你是如何认识他的?”
郝伍少道:“小时候就认识了……你杀了他父母,是我姐姐收留了他。”
白蔚眉梢一抬,微眯起双眼,竟是自嘲一笑。
郝伍少道:“白姐姐,你都将我捉来了,好歹给我个明白罢。”
白蔚叹了口气,一双桃花眼潋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你想明白什么?”顿了片刻,不等郝伍少发问,她又接着道:“我给你三个问题的机会。你若问得好,我愿意答,我便告诉你。”
郝伍少嘴角一抽:也就是爱答不答咯?
自然他不至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