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旁的百姓都挤做一团,但是因为人太多,反而使得没有人流流动的可能性,倒是安全几分。
大红官服,年轻的青年,高头大马,还有功名加持,这些都使得很多人激动不已,像是在为自己庆贺,也像是为能看见这热闹而欣喜。
马儿走得很慢,一个带着香味的荷包冲着谷嘉义砸来,他闪身躲开,才想起这是什么,只得老实任砸。
唐悠和出了宫门的谷业在一侧的酒楼里,目光穿过窗口,看他们娇儿缓缓而行。
***
三日后,谷嘉义穿着统领服,戴着官帽,腰间挂一把宝刀,给林珵站起岗来。
八喜招他进了书房,林珵正合上一份折子,白皙的手上还蹭上一点黑墨,在他手背晕染开。
八喜在谷嘉义进来的时候,乖觉第转身出去,给两人留下说话的空间。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林珵浅笑道:“过来给我倒茶!”
林珵书房里的茶壶是小巧精致的紫砂壶,谷嘉义摸过壶身,又黄了晃茶壶,无奈道:“没茶水了,八喜!”
八喜蹭地从门边挪过来,捧着茶壶走人。
这时林珵已经起身,看谷嘉义新的一身衣裳,道:“这衣裳倒是很精神,可惜进宫不能骑马?”
谷嘉义懵懂看他。
林珵上前一步,眉目流转,调侃他:“不是要高头大马入东宫?就差马了。”
谷嘉义想起这个玩笑话,不服道:“前头可是有不少人穿过统领服?”
“你是我夸的第一个。”
谷嘉义拿起他沾了墨的那只手,用手蹭了蹭,瞧着黑墨衬托出白嫩心痒痒。想起自己念叨过的贺礼,飞快地亲上一口。而后手臂一用力,将人拥在了怀里。
“昨日殿上多谢师兄维护了,只是师傅名字说出去无妨吗?我们都快被逐出师门了。”
手背上的湿意让人哭笑不得,林珵直了直背,正想摆脱这姿势,一人冲进门来。
“主子,那毒的方子解出来了!”江千欣喜的喊完一句,呆呆地看着两人。
☆、第 66 章
两人紧紧贴着, 林珵还像是趴在谷嘉义怀里,旖旎的气氛一眼就分明,江千尴尬地说完话, 才发觉不对。
不过, 谷嘉义却没有丁点怪罪他的意思。
惊喜瞬间充斥他的脑海,这刹那, 也只记着高兴着林珵能少受点苦。傻楞了一瞬,回过神还不放心地问:“方子可靠谱?”
江千用力点头, 语气里藏不住欢愉:“这回肯定能药到毒解!我们请到了制出□□那位太医的后人, 只是传下来的方子不完整, 一味味药补齐下来,才花了几月的时间。”
林珵不动声色退开半步,手背上湿润的触感很快消失, 但是看着面前的人,却有止不住的暖意从心头涌现,而后冲刷着身体各处。
但于惊喜之外,林珵也想到了些江千和谷嘉义还未来得及想到的。他毒解造成的这些事的影响有什么, 对目前局势的作用,这消息该不该马上放出去?
很快他就做了决定,能解毒的消息, 还是拦截住,让它只在这东宫内被人知晓就够了。传出去,不外乎让更多大臣相信他的身体很好,但是他林珵立足于这大楚, 作为太子的关键,从来不是什么身体好不好。幼时一步三跄,他也是整个皇家学堂里最出色的学生,别人拍马难及。
因此林珵浅笑着嘱咐道:“解毒的事宜先安排着,动作也小着些,我打算把消息瞒下来。以后太医院那边的太医,换做归属于我们的那几位来探脉。江千你们辛苦了,什么时候轮着去放放风,军医那边,从我的私库拨些药材过去。”
江千脸上也浮现出一个腼腆的笑,似乎是因为被夸了有些羞怯,实则是想到了自己来时的激动,说不定已经惹得很多人在探究东宫发生什么好事情了……
“主子,我先下去安排!”
江千转身急着去处理自己弄出来的烂摊子,谷嘉义则是有些心疼地看着林珵。
不过一项小事,还得方方面面都小心考虑到,更不用说那些涉及到大楚朝政民生的大事了。林珵他,一直过的是怎样的日子?
爱人缱绻的目光缠绕在身上,林珵看了好一会,才瞧出那是疼惜。
他粲然一笑,上前握住谷嘉义的手,粗糙的掌心和柔软的手心嫩肉摩挲,麻麻痒痒的。
谷嘉义看着林珵空出的一只手在书桌上随意翻动着,几张浅黄色的纸张被抽了出来。这些有着特殊质地的纸是皇室特供给林珵作画的,配上适宜的笔墨,可以保存得极久。
被盖住的地方露出来,面上人儿跳进眼里。
青年眉眼俊朗,身材高大,眼神清灵,一对剑眉扬着正气,轩昂之气从画纸上溢出。
林珵道:“这是我空余画来送你的,可还满意?”
弹琴下棋,作诗画画,林珵都是擅长的。而这些里面,林珵觉得作画是最能为人接受又神奇的东西,它能留下当时的记忆,就像是保存着年轮,让它停止在那时刻。
谷嘉义从没见过这样灵动的画着自己模样的画作,他小时候谷业还给他画过几幅,大了却不再有了。他抚着画问:“我有看起来这么厉害吗?”
在最前面这幅画是谷嘉义回身踢田为那张,腿像是长得不得了,身姿凌飞在半空,衣角因为动作的缘故飞起。细致地看却让人直观地发现画中人的速度极快,导致衣角都打了卷。
这是对自己的怀疑?林珵捏捏谷嘉义的手心,安抚着手里人仿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