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徒来袭
谷嘉义看一眼车内的两人,对他们交代一句:“你们不会武,不要出马车!”就跃然跳下了车。
他的车夫是定国公府带出来的,平日里不爱说话,很没存在感,见小主人出来,却是直爽地抽了腰间长刀递过去。
谷嘉义接过刀,在手里掂掂,稍有些重,但不影响行动。
又低头看安叔身侧还挂着另一把刀,才放心道:“安叔,我过去看看,我两位朋友劳烦你照看了!”
段温闻言,探头往晃开的帘角外张望,看谷嘉义背影果决,不似有本分惧意,不由地燃起一股崇敬之意。
男儿当如是!
谷嘉义内里早是个身经百战的莽将,悍勇刻在骨子里,自不会畏惧这场景。
他行走间,往大军正中看了眼,见周围兵卒面貌和送粮兵大有不同,也放下了最后的担忧。
夺过一匹被吓得脸色发白的兵卒抽打着的马,也不管那小兵吓得哆嗦,谷嘉义双腿一夹,后小腿轻踢马肚,缰绳也是巧妙地一拉。被解救了的马儿十分合拍,乖觉地向着大军最前方,两方人马厮杀之处跑去。
早在器械精良的对面匪军出现时,杜修齐就知道了消息。但碍于人手不足,送粮兵又多是拖后腿的,他只得匆忙安排了足够的鱼龙兵保护林珵,就带着一堆在校尉营挑来的人手去前方应对。
这些敌手身手老练,看得出是常做打打杀杀的匪徒,且兵器也是锋利的很,与军中用的都差不多了。杜修齐大力一刀,砍下一颗人头,心内暗暗心惊。
但随机又有人扑了上来,那人双眼发红,眼里是赫赫凶光。
杜修齐只觉得心内不妥,四处一看,他惯常用的亲卫也被隔了开来,但一时间,他也避不开后来冒出来这人,只得正面对上。
索性大喝一声,作势要砍那凶人。
忍着背后汗毛耸立,杜修齐砍那凶人下马后,就是一弯腰,险险躲过后面的暗箭。
还不待他放松半刻,转神间,他已被来势汹汹的匪徒围住了。
战场瞬息万变,一刹那的变化,会改变整个战局。
杜修齐还在脑子里计划怎么拖到亲卫过来救援,谷嘉义就单人一骑朝着这边过来了。
围住杜修齐的人手,堵截他一个是绰绰有余!判定形势后,谷嘉义抽过挂在马儿侧边晃晃悠悠的箭筒里的一只箭,对准最外面却背对他的一人。
运起力气,瞄着那人射出那只箭矢。
随着射出箭矢空出来的手也不待休息,又抓起三只射向几人中间,那几人靠的很近,谷嘉义的目标也不是人,而是他们□□的马。
马乱了,除非技艺高超者,必然也要跟着乱。
前一箭直接射中第一个匪徒,那人已是被这般解决:后三箭里,只有一箭射中了一匹马,但局势已然是大好!
谷嘉义踏马跑近,杜修齐也是见机行事,躲开了人多的一面,向着薄弱处杀去。这小子出现得及时,他原本打算以伤换得时间的打算也不必再用了。
谷嘉义的刀对现在的他来说有些过重,威力也随之而增,一路杀来,如入无人之境,匪徒见了也面有惧色。
而杜修齐也抓住了匪徒还畏怯谷嘉义那一刹那,顺势脱身。
他哈哈笑着,险些在这小小地方丧生,说出去多丢面子。狠狠吐一口唾沫,正欲上前寻回场子。
谷嘉义伸出长腿,踹一下杜修齐的马,一手还举刀砍人,嘴里却是提醒杜修齐道:“杜将军,粮草!”
这时谷嘉义远比杜修齐头脑冷静,他不惧杀人,亦不爱杀人,别人头脑被热血或惧意充斥时,他却能保持最初的清醒,这是他初上战场就胜过多数人的天赋。
杜修齐恨恨砍了敌手一刀,哑着嗓子在混乱人群里喊道:“杜三,你们二十人与老子走!”
一个高大汉子吼道:“来了!”
杜修齐拉着马往后方跑,那汉子也立马跟上。
杜修齐一走,谷嘉义的勇猛更是突出,众人都不由得往他身边聚去。
众人齐力,又没了之前的惧怕,对付匪徒更是速度。谷嘉义一个人的悍勇,意外带动了整体气势。
等匪徒被彻底击溃,谷嘉义也累的刀柄脱了手,旁边一人见了给他捡起。
一两个还剩着气的,也被拉到了谷嘉义马前。
其中一人似是晓得他在大军里的身份,上前问道:“右校尉,此二人该如何处置。”
谷嘉义此刻累极了,浑身是一种用尽全力之后危机解除的轻松,他转转手腕,接过卷了刃的刀,潇洒笑道:“能喘气的,就留给杜将军做活口,我不管这事,先走一步!”
而后他踏马小跑,一人离去。
这里本没有他的事,援手是同僚应做的,还插手别人的后事处理是个什么道理,谷嘉义骑在马上,懒懒地想道。
回去的一路,比来时方便的多,那些茫然挡路的兵卒都心有余悸地归了自己队伍,谷嘉义很快地就到了自己的马车前。
沉默的安叔依旧沉默。
谷嘉义看了看手里不成刀样的刀,不好意思地笑笑,“安叔,刀被弄坏了,到了下一座城,给你做两把新的,你看行吗?”
安叔道:“不要夏山城的,到北蛮再说。”
想想北蛮因为刀兵损耗得快,确实有几个好师傅,谷嘉义就点了点头,把这事放在了心里。
段温趴在马车帘子被撩开的地方,等二人说完话,才开口,“嘉义,救命啊!”
谷嘉义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