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奥纳把我放在外头,她亲切地推着我说:“快进去吧,他们还在做祷告。”
艾薇儿拉紧了斗篷,“亲爱的艾维斯摩尔,你赶紧吧,我快受不了了。”
那时候,一阵马蹄声拉走了我的注意,我别开眼去看。
那是一辆马车,刚好在转角的地方,让我没办法瞧清座上的人。
但是我的脚动了起来。
“父、父亲……!”我听见我的声音说。
我往那个方向跑了过去,拔高了声音喊着:“……父亲!父亲!!”
“艾维斯摩尔!”我听见有人在后头叫着我,但是这远没有前方的马车来得清晰、深刻。
父亲——
『哦,艾尔,你是个好孩子。』
『把你的奶酪让给科比吧,艾尔,你是个绅士,对不对?』
『奶奶是爱你的,艾尔。你是我的孩子,我爱你,艾尔。』
『鬼知道你的父亲是谁!黑发黑眼的杂种!你的父亲是肮脏的阿拉伯人,或者是波希米亚人?!』
『你和你的母亲愚弄了我!你们都把我当成傻子,把我当成没用的家伙……妈妈还把我当成孩子,丽里也看轻我……你也在轻视我,艾维斯摩尔!』
枪声在我耳边响了起来。
“父亲——!!”我尖锐地叫着。
血色弥撒第三回
我醒来的时候,红色的日落笼罩了整个莰波娜,还有这片庄园。
在满目的殷红之中,我看见了一抹清冷的银色,还听见了费伯伦在房间里踱步的声音。
“他突然昏倒了,所有人吓坏了。”费伯伦也许正在滑稽地在比手划脚:“谁也不知道他看见了什么,他叫了声父亲,然后就冲到路上去了——人类孩子的脑子就是块软棉膏,轻易地就能被畜生给踩碎了。”
“哦!亲王、不,公爵,我不是在诅咒他。”
“这很奇怪……也许不能留下他……父亲?他父亲是……”
费伯伦的声音渐渐地模糊了起来,我听见门合上的声音。
铿的一声,好像把一切都阻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