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没听明白,问了句:“导儿,我英文不好,你说的啥意思?”
王导没再说话。
山顶上一件闷雷滚过,向导默默的在胸口划了个十字。
cer 42 你不懂,男人之间有种感情,是睡出来的
雨势越来越大,天色却慢慢的黑了下来。
明明印象里上山的路只有一条,但下山的路却像是被暮色和雨水浇出了几条让人模凌两可的岔道。刀龙心里直犯杵,可有宋岩跟着,也不好意思再回头,只能硬着头皮凭着感觉往前冲。背后的宋岩二话不说默默的紧随其后,刀龙温无目的在山路里兜了几个圈子之后,终于忍不住停下了脚步,讪讪的问宋岩:“你认识路吗?”
宋岩被大雨浇得都睁不开眼,对着落汤鸡一样狼狈的刀龙意外的挑眉:“我以为你知道呢。”
刀龙急了:“那上山的路呢?你不是跟向导问了旅馆的方位吗?”
宋岩环顾了一圈周围的地势:“现在我们在哪个方位?”
……
……
两人面面相觑了半晌,终于明白过来他们应该是迷路了。
刀龙看了看快要全黑的天色,知道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只得提议:“找个地方先避避雨吧。”
可山上都是低矮的灌木丛,放眼望去没有半片庇荫之处,两人好不容易才在半山腰找到一块背风的平整凹地,手忙脚乱的把宋岩带来的帐篷支好,赶紧先后躲了进去,宋岩把帐篷的入口麻利的全部封好,把外面的狂风雨严严实实的挡在了外面。
刀龙立刻掏出手机来想要试着联络外界,开了机才发现山里面连一格信号都没有,尝试了几次紧急呼叫都不能通,急得用力拍了手机几记,屏幕挣扎着闪了闪,罢了,刀龙焦急得看向宋岩,宋岩的手机进了水干脆就没了电,只能冲着刀龙苦笑。
一时间,谁也没有先开口,狭窄封闭的黑暗空间里除了外面肆无忌惮的风雨声,只有他们俩此起彼伏的沉重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儿,宋岩才悉悉索索的开始在登山包里摸东西。
下一秒,帐篷里一亮,刀龙眼前赫然出现了宋岩放大的斑驳惨白的脸。宋岩拿着手电筒,故意照着自己的下巴,幽幽的开口:“这下你可落在我手里了。”
刀龙吃了一惊,接着被宋岩的鬼马给逗乐了,哭笑不得的踹了宋岩一脚:“省点儿电!”
刚才的尴尬气氛被一扫而空。宋岩好像对这在异国他乡突发的困境挺无所谓,笑嘻嘻的放下了手电靠在帐篷的角落里,脱下冲锋衣,找出干毛巾来擦被雨水淋湿的头发和四肢。刀龙只穿了件薄薄的外套,就沉宋岩那么幸运了,从里到外都被雨水浇的透湿,只感觉内裤都湿透了贴在身上难受的很,想要换身干净的衣服,又觉得当着宋岩的面有点儿不妥。
宋岩看出了刀龙的犹豫,笑着问:“需要我回避吗?”
刀龙腹诽这大风大雨的你能回避到哪儿去,都是男人又不是互相没看过,不在意的说了句:“不用。”却伸手关掉了角落里的手电筒。
他找出一套干净的内衣裤,就开始背对着宋岩利落的换衣服。
黑暗中,听觉变得更加敏锐,刀龙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显得细微入厘,纤悉无遗。宋岩清晰的听到了衣帛和ròu_tǐ微妙的摩擦,裤子拉链被拉下的磨人声音,几乎能感到刀龙近在咫尺赤裸的身体迸发出的热力,喉结不由自主的滚了滚,在黑暗中也闭上了眼睛。
直到刀龙那边没什么动静了,宋岩才沙哑着嗓子问:“好了吗?”
刀龙没有回答,他重新打开了手电,越过还闭着眼睛的宋岩,掀开帐篷的一角看了看外面的雨势。还是一片看不到尽头的滂沱大雨,刀龙似乎刚刚才想到可能要跟这个男人在这个帐篷里渡过这难熬的雨夜,突然间焦躁起来。
他在帐篷里来回走了走,掏出口袋里的烟盒出来想要平缓平缓心情,却发现烟盒里的烟也被雨水浸湿,好不容易挑出一根半湿不干的,却怎么也找不到打火机,刀龙看向坐在地上的宋岩,宋岩掏出自己的打火机,试着给刀龙点火,但打火机受了潮,两人努力了几次,也对不上火,只得悻悻的放弃。
和外界无法通信,那点儿来之不易的光亮在角落里岌岌可危,他们这临时的避难所在狂风暴雨的侵袭下似乎下一秒就会被吹跑,刀龙有点泄气的一屁股坐在了宋岩的旁边,牙齿顶着那根点不着的烟含混的抱怨:“他们不会把我们就这么忘了吧?”
宋岩苦笑着看了刀龙一眼:“谁知道。”
刀龙对宋岩说:“其实你犯不着跟过来。”
宋岩淡淡的反击:“你也犯不着冒险替她下山。”
刀龙有点讪讪的解释:“周玲在戏剧学院一直挺照顾我妹妹。她平时没这么钻牛角尖,她当然知道在这座山里想找那根手链简直是大海捞针,但又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丢了宝贵东西的事实,不豁出去找一回总是心有不甘,我只是替她平了她的难平之意而已。”
宋岩了然的笑了笑:“我比你更了解她的心情。如果有机会,戒也想不管不顾的豁出去一回。”他顿了顿,自嘲:“失而复得的诱惑实在太大,简直难以抗拒。”
刀龙不想深究宋岩想要豁出去失而复得的东西是什么,指着宋岩鼓囊囊的旅行包,岔开了话题:“带吃的了吗?我饿了。”
宋岩一愣,把旅行包倒了个底朝天,翻了半天,惋惜的摊了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