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放在更早以前的时候,这样当着一个人的面跟另一人亲密,对他来说已经是不可想象的场面,更何况事到如今……
好在那个吻只有短短两秒,云震退开,揉揉他的头顶:“傍晚左右我还会路过这边,再来看你,你好好休息。”
就这样,云震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
与其说气氛尴尬,不如说连空气都已经阵亡,绝然的死寂笼罩了一切。
直到陆英捷身形一动,开始往前走,来到床边望着床上的人。
由于视角问题,那双幽黑的眼睛高高在上,显得格外气势凌人。
莫名地一股倔气从陆偲的肚子里冒出来,他不肯示弱,使劲瞪了回去。
两人一站一躺,视线勾缠交错,许久许久,那副情状看上去如此(狗血)经典,仿佛如果不是生死与共的情人,就是不死不休的仇人。
忽然陆英捷弯下腰去,扣住陆偲的双肩。
那十根如同钢铁铸成的强硬手指,令陆偲一下子想起昨夜的“噩梦”,整个人僵了僵,想把对方推开,却被抓住手腕,按在他的脑袋两侧。
如果说陆英捷的战斗力是正一千,那么陆偲的战斗力最多也就二百五。所以他完全不必考虑反抗的事,两只通红的眼睛更加死劲地瞪着对方,简直睚眦欲裂:“陆英捷!你……”
“听着。”
陆英捷截过话,“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但现在你必须有人照顾。”
口吻一如既往的强势,但如果用心仔细去听,还是听得出其中掩藏着的一丝尴尬的生硬,一丝担忧的关切,甚至是一丝求和的妥协。
只可惜陆偲现在任何心思都没有,断然大叫:“不!我不需要!”
那句话至少前半句说的没错,他的确不想看见这个人,因为一看就会想起那些不愿想起的事,胸口窒闷不堪,连痛苦着的地方似乎也加倍痛苦起来。
云震有句话也说的没错,他不恨陆英捷,但不代表他不怨。
有时候怨与恨,也不过就是一线之隔。
陆英捷听了他的答复,并不意外,也不沮丧,只还给他一句:“那你现在下楼去吃点东西给我看看。”
“你——”
这人怎么知道他想吃东西却没吃成?陆偲有点震惊,随即硬气地回道,“我不饿!”
老天爷爷这位老人家啊,有时候真的很喜欢恶作剧,陆偲话刚讲完,肚子就咕咕叫了几声,顿时懊恼地红了耳根。
陆英捷没有取笑他,反而想起了别的什么,声音微微变得低沉:“你现在应该吃流质食物,我去给你弄点粥。”
陆偲一愣:“你会做饭?”话刚出口就后悔了,抿紧嘴巴把脸扭向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