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他过得……怎么样呢?
鲍博伸出手,想摸摸他的脸,然后那堆头发动了一下,孟飞醒了。
21、上冰合乐 ...
10:03,孟飞下楼买早点去了,冰舞教练,同时也是鲍博编舞的章沛霖帮着鲍博起床披上衣服,办理出院手续。
排队的时候,章沛霖非常认真地对鲍博说:“你这孩子,真对不起孟教练。”
包括他在内,教练组的人都看得出,孟飞对鲍博,真的是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了,但鲍博这小孩眼下的表现、态度,实在让人灰心丧气。
鲍博耷拉着脑袋没吭声。
交完费用,收拾好东西,孟飞已经买来早点,三个人在大厅的长椅上简单地填饱了肚子,孟飞对鲍博说:“还是感觉很累的话,不要勉强自己。”
虽然不是大病,但他的体力估计还没有恢复,上冰的效果恐怕不会很好,而且韦方平就在冰场,肯定少不了劈头训斥——韦方平最见不得的就是态度不端正,鲍博这样不听安排的行为,是他的大忌。
“为什么不去……”鲍博第一个钻进了汽车,在车上就开始闭目养神蓄积体力。
章沛霖看了孟飞一眼,孟飞踌躇了一会,还是坐进了驾驶员的位子。
“总教练韦指导现在在冰场,他对选手们一向非常严厉,你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肯定要批评你,有些话会很重,你千万不要顶嘴,重要的是态度诚恳……”
孟飞一边开车,一边絮絮叨叨地叮嘱,虽说韦方平也不至于小家子气地跟小孩子过不去,但印象不好的话,关键时候可能就因为这一点点场外因素,造成意想不到的恶果。
鲍博虽然还是那一副老僧入定的姿势,但嘴角的抽搐非常明显:没想到师兄还有这么婆妈的时候……原来那个高傲且傲娇的师兄到底哪里去了?成为教练的他,虽然已经亲民了不少,但还能感觉到身上那股淡淡的落寞和矜持,但是现在的他,仿佛从童话里的王子坠入凡间,成为了路边旅店的服务生!这反差也太天上地下了!
悄悄睁开眼,看了看前面驾驶座上的孟飞,那个身影熟悉又陌生——离开的这十多年,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并不止年龄上的增长,身份上的转换而已,他还是那个他么?
“又想什么哪?”章沛霖更年长一些,立刻发觉了鲍博的走神,忍不住狠狠拍了拍他的脑门。
他很想把这孩子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到底在想什么。其实孟飞也有同样的想法。车子开进基地大门的时候,他深吸了一口气,才挂上档位,拉上手刹,在鲍博下车的时候,又一次叫住他,非常非常严肃地叮嘱:“一定要态度认真。”
这个时候,冰场里除了青年组的选手和教练之外,成年组选手也过来观看了,下午他们第一次带妆上冰表演,是第一阶段封闭集训的小结,所以上午的陆地训练比较轻松而且很早就结束了,便于大家中午好好休息和准备。
“你的手不知道应该往哪里放吗?黄子希是个木头人没表情,你就是个大风车!脚底下冻僵了,手就只会像棍子一样挥来挥去?”
韦方平训斥易明晶的言辞相当犀利而不留情面,易明晶咬着嘴唇,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眼泪,其他选手头压得低低,个个噤若寒蝉。
现在他们才发现,孟飞是个多么和蔼可亲的大哥哥啊!
鲍博听到“大风车”的形容,肚里一个劲鼓掌:太精确了,不愧是总教练!易明晶的上肢就只会用一个姿势甩来甩去,不管是什么时候,估计是广播体操里的伸展运动学的太好,而其他的都没记住。
“你,赶快换鞋子去!你,再把自由滑来一遍就下去!”
“我?!”鲍博楞了三秒钟,被章沛霖推了一下才意识到韦方平早看到自己进来了,非常不满自己就跟教练一样在旁边抱着胳膊看热闹。
“动作快点!我跟音响那边说了,就放短节目。”孟飞在鲍博换鞋的时候,小跑过来了。鲍博的体力滑自由滑恐怕撑不下来,他特别跑到播音室去叮嘱过了一遍。
鲍博的短节目音乐是著名摇摆爵士歌手big bad voodoo daddy的《》,真不知道章沛霖是怎么想的。这首曲子用得人也不算少,但多是冰舞选手,单人的话,滑是能滑,但不是一般的累人,没有过硬的滑行技术,是吃不消的。
章沛霖给鲍博编舞的这套短节目,已经使用了3年了。并不是鲍家舍不得出钱给儿子编新节目,而是这套节目随着鲍博的技术难度提升,也在不断升级。到今年,已经升级为5.0版——3.0版本的升级是2a改为3a,4.0的3a前没有任何难度步伐进入,5.0版本的《》才是章沛霖对这套节目最完整最原版的编排,鲍博自己给这套节目起名为“满场蹦”。
只是到现在,才能体会到孟飞的良苦用心,一口吃不成胖子,难度要一个个上。上快了怕基础不牢——比如陈洁歆,当然,鲍博难度方面最大的问题不是上得快,而是慢了点,要是黄子希有3a,恐怕早就上了。
易明晶的自由滑结束下场了,鲍博上了。音乐开始没多久,韦方平头歪了歪,问章沛霖:“这小孩多大了?”
“14岁了。”
“出去比过jgp了没有?”
“还没有呢,不过去过一次亚锦赛,得了青年组冠军。”章沛霖当然明白韦方平为什么这么关心鲍博出去国际上比过没有。他的滑行技术绝对抢眼,即使是成年组选手,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