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博气鼓鼓地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土,气哼哼地走了:我就不说!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走了两步,立刻想起自己拿把伞还丢在那边的沙发上呢!这么老式的伞现在不好找了,那可是爷爷留下来得老古董,练了这么久才顺手,不能丢了。
他撒丫子一跑又没影了,孟飞正要教训他,话还在空中,鲍博人就跑没了,这下子怄得不轻,孟飞只觉得太阳穴上的血管又在痉挛,深呼吸几次都压不下这吐血的感觉。
鲍博跑到吧台附近的沙发,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大黑伞——康斯坦丁正把玩呢,他试着跟鲍博一样来个风车抡,但转不起来,文森特和格里格也试了试,都失败了。
唉!让我来教你们吧!鲍博觉得老美的傻大粗绝对有道理,这东西不是拿在手掌上转——就算转得动,能转得平稳转得顺溜吗?要把四根手指弯曲,让伞柄在上面转动,大拇指就是方向舵和刹车!
仨男单看得眼睛都直了,别看鲍博比那伞高不了多少,却能把伞玩得滴溜转,要往东绝不往西。但当他们提出也想玩一把的时候,鲍博嘿嘿一笑,拖着大黑伞一溜烟撤了。只留给他们一个背影,以及——几分钟后匆忙追来的孟飞,刚刚就是这个三十多岁的年轻教练把鲍博拖走的,康斯坦丁三人都还记得这个长得有点白净瘦弱的中国队教练。
看他东张西望的样子,即使孟飞一个字都没说,康斯坦丁几个人也知道他在找什么,于是他们一起叫了声“hey!”,然后往一个方向指了指。孟飞感激地憋出了一句不太熟练的“thank you”然后向那个方向匆匆而去。
“这样好吗?”目送孟飞离去后,文森特问道,作为从小到大的好孩子,欺骗总是有一种犯罪的感觉。
格里格怂了下肩,康斯坦丁说出了大家的心里话:“这小孩很可爱,他的教练很不讨人喜欢。”
所以,我们是在帮助这么可爱的小孩逃离这么不讨人喜欢的教练的魔掌,是正义的,是无需内疚的。
至少康斯坦丁是理直气壮,并且昂首挺胸的。
拖着一把伞着实行动不便,鲍博在人群里飞快地左躲右闪,还得小心不能让伞戳到别人,不过人有失手马有失蹄,特别是对方属于一慌张就不知道手往哪里摆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