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裕果低着头,刘海遮住了他的面容,宋亚泽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你不会因为考差了,对这个世界都丧失信心了吧?!”
宋亚泽开着玩笑,拍了拍林裕果的肩膀。
林裕果没有搭话,反而拿起啤酒,直接仰头灌了大半瓶下去。因为灌得太急太猛,啤酒没有全部流进他的口中,有的顺着他的棱角分明的下巴流进他的脖子里,使他的衣服和皮肤黏在一起。
灌完之后,林裕果被呛到了,剧烈咳嗽起来,脸色因为窒息而通红,宋亚泽拍了拍他的后背,笑着说:
“喝那么急干嘛!我知道你不高兴,今天晚上陪你好好喝一场!你先上楼,我一会买来酒找你!”
林裕果沉默一阵,冷着面庞上了楼。他趿拉着脚步,弓着身子,一米八几的个头微微弯曲,头发蓬蓬乱乱的,看起来像个落魄的破产商人,倒不像个即将上大学的学生。
宋亚泽很快就回来了,脸上带着兴冲冲的笑容。这次,他手里不再是啤酒易拉罐,而是一瓶印着英文字符的烈性洋酒。
他将一瓶人头马放在桌上,还去碗橱里拿来两个小瓷碗。
“这酒贵着呢!不过为了你,这钱值得花!”
他费力打开酒瓶,在两只碗里倒上半碗洋酒,笑着说:
“洋酒配国碗!最近不是流行什么混搭嘛!家里没有酒杯,将就着喝吧!”
林裕果紧抿着嘴,看着眼前气味刺鼻的洋酒,又看着宋亚泽直接端起碗,碰了一下自己的酒碗,喝了一大口下肚。于是他也端起碗来,轻轻抿了一口,味道可以说是极其不可口的,对于初次喝酒的人来说,这酒味是难以下咽的。
林裕果皱着眉,拧着鼻子硬是吞了下去,看见宋亚泽的酒碗里已经空空如也,而自己的似乎没有动过。
“哥,你少喝点。”林裕果关心道,这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已经很少见了。
“没事的,我酒量很好。你快要上大学了,我今天很高兴。”
宋亚泽又是半碗洋酒下肚。他是真的为林裕果开心,高中时代的终结,意味着林裕果距离社会又近了一步。
林裕果没有再喝,他出神地看着异常开心的哥哥,也不再说话。
宋亚泽给自己倒上酒,好像不仅仅是为了陪林裕果,也是出于自己的好心情。林裕果高考结束,虽不尽如人意,但好歹也能上个正规本科,也算表现不错了。
他感觉心里像有个大石头落地。的确,林裕果高考,也影响了他,赋予他无形的压力。
“上了大学,你就过上了最快乐的生活。好好珍惜,好好学习,好好利用这四年,将来天高任鸟飞!”
宋亚泽精神奕奕地说,脸上也因为酒精的缘故开始发红。
“我想报重庆本地的大学。”
林裕果说,声音低沉,可他一会又改口了,“不,我还是想出去闯闯……”
他内心无比矛盾和纠结。他多么想留在重庆,这样可以隔三差五地回家,依旧住在一起,就像不曾离家一样;可他的内心又无比地痛恨这种难言的情愫,这是禁忌,这是违反人伦!即使他和哥哥没有血缘关系,他早已将宋亚泽当成亲生手足。
他不自觉地揪着胸前的衣服,低垂着头,他的心揪紧了,就像收缩一般。
“不管选择哪里,你哥都支持你!”
宋亚泽已经微醉了,他感觉自己的脑袋转动得迟缓一些,说话也变得慢吞吞的。
林裕果抓着衣服的力气用得更猛了,他此时很想大吼大叫,很想将眼前的一切砸碎。
唉!谁能体会他此刻的矛盾和痛楚呢?!
宋亚泽开心得一碗接着一碗,昂贵的洋酒被喜形于色的他当作啤酒那般消遣。不一会,他就醉了,所幸他酒品极好,醉了也不大吵大叫,而是闷着头趴在桌上,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林裕果碗里的酒一直没有动过,他看着原本理智清醒的哥哥,一点点变成微醺,再变成昏昏欲睡的模样,整个过程他都没有阻拦。
终于,成了他想要的场面。
“哥?”林裕果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宋亚泽没有回答,他闭着眼睛,睡得很沉,脸颊也染上一丝红晕,几乎看不出来。
林裕果的心脏瞬间猛烈地跳动起来,他几乎都能听见自己砰砰的心跳声。伸出手,抚摸上宋亚泽的脸庞,有些烫手,林裕果感觉自己的手掌要被灼伤了。他打横抱起哥哥,将他放在床上,给他解了衣服,盖上薄被。
夏天,蚊子横冲直撞着,急切地寻找食物的来源。林裕果放下蚊帐,却没有自觉离开,依然停留在哥哥的蚊帐中,慢慢地抚摸起他的手。
宋亚泽的手绝不是光滑娇嫩的,他年纪轻轻时就做大量的体力活,这是双端了无数盘子、洗了无数件衣服、搬过无数箱啤酒的手,上面有着薄茧,甚至还有浅浅的伤疤,记录着手的主人所经历的一切。
林裕果心疼地握起哥哥的手,在上面落下细碎的吻,他迷恋地亲吻着上面的疤痕,轻柔地爱抚它。与此同时,他的身体早先一步做出诚实的反应,让他兴奋而心痛。
“宋亚泽……”
他喃喃地喊着哥哥的名字,俯下身,扶起哥哥的后脑勺,吻了牵挂已久的唇。
他用力吮吸着,却不忍心咬噬,怕是伤害了哥哥,像呱呱坠地的婴儿渴饮母亲的乳汁。
他是那么全身心地投入着,双手急切地抚摸哥哥的身体。他的喘息逐渐浓重,这一场景总会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