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溜我就给闪回了房。
风平浪静地过了一段时日,木府星君找上门来,一把扇子呼呼地吹着胡子飞啊飞,一顿猛拍我肩膀:“走,咱哥俩上凡界玩儿去。”
我拎开他的手:“长我几千岁也好意思跟我称兄道弟,别以为这样就能装年轻。”
木府咧开嘴一笑:“大爷本来就年轻,那还用装。”
我乐了:“嘿,看着倒挺显老。”
他横我一眼:“总比你的炳灵公年轻,他可是长你万把岁呢,怎么没见你嫌他老?”
我转身要回房:“困了补个觉先,不去玩了。”
“别别别,”他扯住我,“你就来陪陪我这个老人家,行不?”
我面上不爽他,心里还是乐呵着跟着他一起去凡世耍耍。上次和炳灵公下界是许久之前,而木府更是久不踏足凡间,我俩想着这许多年,凡间定又出了不少新戏新故事,两人屁颠地先上了一家看起来人声鼎沸的茶楼去坐着点了些瓜子点心和一壶茶,磕碰着瓜子听人说书。
一路路过集市街时,大概木府这家伙虽然内涵不深,但看起来长须缕缕颇有仙风道骨的模样,一旁的小贩都不好意思同他说话,个个全朝我推荐他们的货物,公子来看看这公子来看看那的。
合着本仙君就长着一张老子烧包又好捏的脸,不管是跟谁走在一起都是软柿子的命。
木府除了喝酒赌牌,最爱的就是听书,他以前就常常跟我说,若他生在凡间,凭他那舌灿莲花的本事,绝对是天下说书第一人。
此刻他也是听得带劲得很,那故事是以前没听过的。许多年过去了,人和景都在变,人间的趣闻逸事也跟着变换。
木府拍了拍手上的瓜子壳碎屑,偏过头跟我小声道:“一会我们上赌坊来几手?”
“乐意奉陪。”我笑道。
我俩听过书后,左右一问,问着家赌坊的地儿,便朝那进发。
赌坊内龙蛇混杂,乌烟瘴气,便是木府这等仙风道骨的模样在那里面也被熏成一小混混。上了赌桌他便完全丢了仙样,扔下银子跟着一帮人吆喝,我也跟着一道起哄。
本来我们只想玩几把骰宝就去别桌转转,可是木府运气不佳,连连输好几把,他不服,非要赌赢一把才走。
“大!大!大!”我俩指着骰盅一顿喊,冷不丁地身后冒出一声:“我觉得这把你们还是赌双骰二。”
赌坊内声色嘈杂,吵得人耳朵里都是嗡嗡一片,说话得连喊带吼,这声音却冷清雅致得很,丝毫不大但仍旧沉沉地落入我俩耳中。
这分明就是我那可亲可敬的火德星君正神的声音。
我和木府一个激灵差点没当众相拥。
骰盅打开,二二五,果然双骰二。
木府顶着一张讪皮讪脸转身对着火德拱手道:“正神大人好生厉害。”
这坊内比肩擦踵的,唯独火德四周空着一圈,怕是戾气散在周身,其他人不太想靠近,都拚了命挤到一边去。
我和木府也想往后挤,奈何如何挤走也躲不过他的。
他扫了我们一眼,就转身往外走,我俩赶紧跟着。出了赌坊转悠到一清静小巷内,火德对木府抬了抬下巴:“你先回去。”
木府两眼放光,许是不想火德今日如此好说话,欢喜地应了一声,全然不顾我无助的眼神,一个手诀就见不着影了。
我恨得咬牙切齿,先前还跟我称兄道弟的,危难之前只顾自己逃命。
火德淡淡看了我一眼,我立刻笑着道:“不知是什么风把正神大人您给吹来了?”
他还是不带情绪地望着我。
我又道:“小仙知错了,小仙不该上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
不知为何,我看见火德,忽然就想起那日和炳灵公你来我往的两个亲吻,即刻不安起来。想来这火德星君对炳灵公用情至深,我于他恐怕是天字一号情敌,他若要整我,根本就是弹指间的事情。
火德开口了:“你和炳灵公......”
我惶然心虚一声大喊:“我和他什么事也没干!”
火德被我打断,半晌才“嗯?”地发出一声疑问。我赶紧转移话题:“正神大人怕是极少上人界来,不如我陪正神大人四处转转,看个热闹?”
我的本意是觉得这般问他肯定会拒绝,到时候就直接打道回府各回各家,不想他捻了捻衣袖,不轻不重地应道:“也好,那你带路。”
看来我还是不够了解他,打错算盘。
“那不知正神大人想去哪里转转?”我问道。
“不是说了由你来带路么。”他缓声回道。
这话听来真耳熟,似乎上次和炳灵公来人界时他也是这般说的,我寻摸着难道也带火德去看场戏?
我一面带着火德在街市里穿梭,一面寻思着。两旁的小贩果然都避开火德,全朝我推销货物,我已经习惯了。
正慢悠悠逛着,一个转角,突然一老头冒出来,挡在我俩身前。
“两位爷来算一卦如何?不管老头我说得准不准,您就看心情,心情好勒您就随便赏个三瓜五子的,心情不好您就走。”这老头子背着一破布包袱,一手扛着竹竿撑着一张油腻腻的脏布,上面写着“富贵生死,一卜即知”。
看在他勇于拦住火德正神的份上,也看着火德清浅的一副神情,没有任何表示,我便对他笑了笑:“那行,你如何算呀?”
老头笑得一张脸的褶子都皱了起来,看来是好不容易遇上笔生意:“老头子我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