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亲自去送文件!”小姑娘惊叹道:“太可怕了,比医院还可怕。”
邹明池严肃地回答:“为了工作,这种小小的牺牲还是必须的。”
承邹先生吉言,陈洲疯了一样地压榨下属的剩余劳动力,一时间哀鸿遍野民不聊生。陈洲一改从前随和的形象,对完成的质量和数量都做了苛刻的规定,众人活脱脱像被扒了一层皮,硬是在截止日期之前的一周做完了全部策划和宣传案,后期实施的准备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老总看完了工作汇报,龙颜大悦,宣布给公关部这个月加薪,顺便奖励半天假期。
被奴役的群众揭竿而起,纷纷表示要陈洲给点精神补偿。
正巧他们半天的假期排在七夕节,部分单身小青年强烈要求陈洲请唱歌,陈洲这一回很好说话,提前订了包间,到时候一群人浩浩荡荡开往钱柜。
这一天总体来说还是玩得很开心的,如果没有邹明池在就更好了。
陈洲去的比较晚,还没开门就听见里头一群人鬼哭狼嚎,差点把音响也喊破了,他半捂着耳朵进了门,迎头就看到邹明池一身休闲装,坐在沙发一角喝啤酒。
陈洲本来挺雀跃的心情一下子沉下来,他不悦地问:“他怎么来了?”
助理小姐说:“邹明池说我们一起工作了这么久,也算公关部的一份子了,就说来了,哦对了!邹先生请了大家的酒水!老大你可以少破费一点了。”
陈洲愤愤道:“我宁肯多破费点也不想请他!”
说归说,人都来了他也不好赶人家走,邹明池早就跟大家打成一片,人缘好得不像话,看到陈洲进来,就热情地招呼:“陈先生,听说你唱歌很好听,来一个!”
他明显是有点h,一起起哄:“来一个来一个!”
陈洲默默地扭过脸,他失策啊为什么不在来之前打电话问问都有谁出场呢?
一旁有人送过话筒和啤酒,并且贴心地为他点了一首《死了都要爱》。
陈洲冷飕飕地看了一眼给他点歌的小伙子。
小伙子功力尚浅没抗住他的眼刀,很有眼色地立马切歌,换了一首《传说》。
陈洲不仅叫床好听,唱歌也好听,微微低沉的嗓音在唱情歌的时候很能撩动人心,尤其是在高音的时候尾音嘶哑,又带着明显的喘息声,听得邹明池都硬了,灯光晦明变化时他的眼睛轻轻闭着,下巴扬起,喉结随着嘴唇动来动去,别有一分性感。
他唱完一首,赢得满堂彩,陈洲得意地开了啤酒,他从高中就发现自己的嗓音颇有天赋,就有意无意地练嗓子,平时只能在床上一展歌喉,此时能在同事面前露一首,很是开心。
陈洲唱完,下一个就该轮到邹明池。
邹明池不好意思地清清嗓子:“我有点五音不全,就不唱了吧,珠玉在前我再献丑就没意思了。”
陈洲怎会放过这个机会,煽动大家:“这不行,我都献丑了邹先生没理由不唱对不对?”
邹明池苦笑对他:“真的要唱?”
大家一起喊:“要!”
邹明池无奈摊手:“好吧,雷到大家我不负责。”
说完,点了一首《夜的第七章》,然后字正腔圆地……念下来了。
坑爹啊……所有人同时冒出这个想法。
被雷到了……
试想,周杰伦的歌被人用朗诵的方式念一遍,那是多么诡异的感觉!
邹明池“唱”完最后一句,还笑着问大家感想如何。
还没问完,手里话筒就被人抢走了,一晚上都没轮到他手里。
到后来大家玩疯了,也喝多了,陈洲一开始还矜持着不肯多喝,后来被又灌又劝,也喝了不少,最后结束的时候他自觉腿都软了。
邹明池拖拖拉拉走到最后,跟他相互扶持着出门,付账的时候前台的小哥递过来两支玫瑰花,微笑说:“两位七夕快乐。”
邹明池拿过来,嗅了嗅,虽然花朵已经有点破损了,可这个日子能收到玫瑰花倒是挺有意思的,他瞅了瞅被灌得有点糊涂的陈洲,把花枝折了一半,把其中一支插到了他的衬衣扣眼上,另外一只别在了自己身上。
陈洲歪歪扭扭地在账单上签了字,把邹明池推开,自己跌跌撞撞地走到门口,被夜风吹了一下,神智清醒了一点。
不少出租车等在门口,陈洲犹豫着是走回去还是打的回去,邹明池看他纠结的模样就知道他老毛病又犯了,二话不说招手打的,把陈洲塞进去,自己也顺其自然地送他回家。
路上陈洲保持沉默,精神高度紧张,没有因为醉酒而表现出一点点不符合洁癖的行为,虽然嘴巴上不说,可脸上的鄙夷神色充分把出租车里的环境唾弃了个彻底。
邹明池看他这样,越发觉得好玩,唯恐天下不乱地说:“要不要靠着休息下?”
陈洲挺直了腰板,纹丝不动。
路过一个转弯,司机的方向打得有点急,后座上俩人一起往一边倒,陈洲的状态顿时被打破,一个不稳地倒在了邹明池身上。
还没等邹明池说话,他就神经质地跳到一旁,大声道:“你别碰我!”
司机奇怪地从后视镜往后看了一眼。
邹明池尴尬地对司机一笑:“不好意思师傅,他喝多了。”
司机大哥不太爱侃,点了点头继续专心开车。
陈洲艰难地一边保持屹立不倒的姿势,一边防备着再扑到别人身上,最后只能从口袋里拽出一条手帕,包住手抓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