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最害怕秦玉麟变脸色,立马就不敢再说了,脸色有点委委屈屈地出去。
青岚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着,等到房门磕上,屈膝说了一句:“紫竹的性子一向单纯,许多事情没公子想得周到,还请公子不要怪罪他。”
“你这话说得,好像我惩治他似的,他做错了什么?”秦玉麟笑了笑,看样子不太在意。
“奴婢不敢。”青岚说。
“好了,我心里有数。”秦玉麟说,他以为青岚是指紫竹最近比较放肆,话比较多的事情。这也是他故意纵容的,没有人愿意底下的人整天战战兢兢地好像你要杀人似的。
“是,是奴婢多心了。”青岚说着,似乎松了一口气。
若只是为了刚才的事,这种表现未免小题大做了。秦玉麟开始抓不准,青岚说的到底是什么?难道这个社会的阶级表现真的有这么严重?
要是让青岚知道,他们公子和他想的根本不在一个回路上,那他一定会选择直接开口。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自以为大家心知肚明……
青岚是自小跟在秦玉麟身边的老人,随秦玉麟出嫁之前曾得秦爹的嘱咐。虽说陪嫁就是给姑爷做妾室的意思,但是秦爹也说,这还得看秦玉麟的意思。如果公子没有这个意思,就不要在他面前提起。
如今看来,紫竹却是没有把秦爹的话听在耳里的。青岚也不知道秦玉麟会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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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回门
到了回门那日,顾远樟的病果然好了不少。脸上的瘀伤也消得能见人了,只是脸色忒不好看了些。虽然紫竹觉得姑爷还没大好,不适合出去吹风。但是他知道,顾远樟是不会听他的。什么的身体要紧,都没有秦玉麟的回门要紧。
这般的看重,着实令紫竹羡慕。其实平心而论,顾远樟除了眼睛不方便,人还是不差的。特别是紫竹没有见过几个脾气好的男人,这几日的接触,更是觉得顾远樟的好。若不是摊上这样的后爹,一生富贵荣华不在话下。
“姑爷,咱们公子这样对您,您还对公子那么好。奴婢觉得您是天底下最没有脾气的人了。”紫竹一边给顾远樟梳头一边说,说完才惊觉,自己说了不得了的话。连忙慌张说:“奴婢一时魔怔了,请姑爷不要告诉公子。”
“夫人很好。”顾远樟没有多说什么,他感激紫竹这几天的照顾,但是紫竹说秦玉麟的不好,他心里不舒服。
原本梳头这样的贴身事务,由佑平佑安来做就可以的。可是两个小厮刚回来,紫竹说他们做事不利索,怕耽搁了时间,就接了手去。他说秦玉麟那边可还在等着呢。
“哦。您这么喜欢我们公子,真好。”紫竹梳头的手停了停,脸上有些羡慕的颜色。
“笃笃。”门外站了好一会儿的青岚,伸手敲敲门说:“姑爷可收拾好了,夫人在等着呢。”
紫竹还未说话,顾远樟开口说:“就快好了。”接着催促紫竹说:“快些吧,夫人在等着。”
“哦。”紫竹莫名地感到微酸,好似自己的丈夫恋慕上了别人似的。
这边收拾好,吃过早饭以后,秦玉麟已在门口的马车上。出门时没瞧见顾家的人,也就不用说备什么礼了。倒是看见顾家的下人忙忙碌碌,一副喜悦繁荣的模样。唯一的就是,他们都对秦玉麟视而不见。
“公子,姑爷来了。”看见秦玉麟在车内假寐,青岚小声说了一声。
“嗯。”秦玉麟张开眼睛,正好对上顾远樟那张寡白的脸,他揭开帘子准备进来,佑安在后面扶着他:“少爷小心脚下。”盲眼的人就是不利索,干个什么都不好。
身为一个小小的下人,佑安真心不懂秦玉麟,明明可以伸手扶一把自己的丈夫,却一直冷眼旁观。不过这些不是他该琢磨的事情,老老实实做事就对了。
“扶他到对面去。”秦玉麟终于冷冷地开口说。
佑安愣了一下,“是,夫人。”连忙扶着顾远樟又转移阵地,把他扶到秦玉麟对面的座位。
顾远樟坐下之后,袖中手指不自觉地已经握得发紧,他不怨秦玉麟不亲近他,真的不怨。
“夫人。”病中的两天,秦玉麟还未去过他房里,今天是第一次坐在一起。
“有什么事?”秦玉麟望着窗帘的缝隙,敷衍地说。
“没有什么。”顾远樟终于抿嘴笑了一下,至少秦玉麟还愿意和他说话。
“神经病。”秦玉麟暗自翻了个白眼。然后闭上眼睛,装作睡觉去了。
马车内一片寂静,只听得到车轱辘碾在石板路上的声音。
顾远樟安静地坐着,待秦玉麟的呼吸渐慢,他缓缓伸出手,指尖偷偷摸摸地碰到对面的人。一开始是前襟的衣料,头发,往上,摸到温热的皮肤。只敢轻轻碰了一下便缩回来。
他心里偷偷地想,那是秦玉麟的下巴。
马车在春日的朝阳中穿行,从城西来到城东,只用了小半个时辰的样子。等下车的时候,阳光已经十分灿烂,照在人身上十分舒服怡人。
顾远樟很小的时候就被剥夺了出门的权利,他这是第一次,这么多年以来的第一次。站在陌生的环境里,晒着暖洋洋的阳光,心里头有种悸动。
“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走。”秦玉麟经过他身旁,瞧他木头地的杵在那就没好气。
“嗯,夫人。”顾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