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你,你还要救她你是不是傻?”孟祯苦着脸,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她,仿佛眼前的人是个天外来客一样。
“她也是迫于她主子的压迫才会去做的,是身不由己啊!”
“那别人要是被迫把你卖了,你还得替人家数钱吗?”他一脸嬉笑的说道。
“我不管她的话,大概就没人管她了呀!”
“天底下没人管的人多了去了,你都得管是吧?要管你自己去管吧!”
羲谣恍的回过了神儿,不行不行,千万不能去找他,她还清楚的记得那次他从她手里夺剑的事,真是太羞辱人格了哼。
不用想,她要是去求他,他一定是向像她刚刚想象的一样反应。
可是,如此看来的话,找谁呢?
找王爷?王爷说一句话,松儿定是得救了。
可是王爷又怎么会管一个后房丫鬟的事儿呢。
除非……去找王爷说,自己院里想要添一个丫鬟用,但是先不说就是再被董其姝厌弃还是如何,她现在毕竟还是东院的大丫鬟,哪能是那么容易要来的。
再者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做过想要害她的事,这还是使她心底有些顾虑的,万一真的要来了,让她在自己身边,还不天天吓得睡不着觉。
她又想起去找婉姐姐,婉婉姐肯定不让她掺和她们院里事。
她开始左右为难了,难道当时一口就答应下来是个错误?不过现在犹疑倒不是因为别的,是怕万一帮不了她,最后结果不好……可怎么办?
“唉!”她叹着气,现在只剩下在风中凌乱了。
不过,董娘娘这两天才刚刚在松泰院失了利,应该是正收敛翅膀的时候,就算她想对松儿动手,也绝对不会选择现在吧,现在还是个敏感的时期,王爷又在府里,她三天两日的应是不会做什么动作。
那这事暂时也不急,急的倒是先稳住松儿不要想不开。
她叫来流沙,吩咐道:“你把这个送去东院,告诉松儿,这是保人平安的香囊,叫她日日带在身上,叫她不要着急,告诉她假以时日,抽王妃空闲下来,就去找她请命,将她调离东院去。”眼前还是这样稳住她比较妥,因为不管是松儿还是金葵,都一定觉得她若是救她,一定是会通过与王妃的关系的。
“侍子娘娘,刚才奴婢见到松儿了。”半个时辰后,流沙回来复命。
“怎么样,看起来还好么?”
“看起来像是有段时日食米不进的样子了,不过她说自金葵来过您这里之后,她才看到了希望,刚刚用了些餐食,不过还是一副虚弱不堪的样子,比往常不知道憔悴了多少。”
不知为什么,听到她这种可怜的状况的时候,羲谣并未生出多少怜意,想是说到底,还是因为她与董其姝还有王妈做得那些事吧,这些在她心底多多少少不会不留下印记吧。
由此,她倒发现自己还算是个明辨的人。
只是这与救她可以两说罢了。
虽然她打心底认为她情有可原,但并不代表就能化敌为友了。
因为这好像……不现实。
刘妈说过的那句话,她越来越往心里记住了,这世上最难测的是人心,今日我救了你,明日你为了你自己,难保不会再去对我做出什么事。
松儿当初这样做,虽说不上是恶人,但是也绝说不上是仗义之人,所以若是能救她,也就只是救她而已吧,她并不打算再去和她们扯和上一点关系了。
婉婉姐姐一定也不希望她与她们沾上什么瓜葛的。
“可是把东西收下了?”她接着问流沙。
“已经收下了,不过……”流沙迟疑着。
“有什么话就说吧,你和我还有什么好吞吞吐吐的呢?“
“流沙倒不是有什么难以跟您启齿的,倒是松儿她……这个时候侍子娘娘要救她,不管怎么说,她也应该就是老老实实的候着就是,谁知却还提出个要求来,让流沙觉得真是不知好歹。”
在护主这样的事上,流沙大概总是和刘妈妈不约而同,她不是不知道松儿半夜去驿馆会同王妈取恶药意欲加害于主子又被郡王的人抓住的事,想起来至今仍是心有余悸……如今主子大着胆子想要去救她,真是叫她替主子捏了一把汗。若不是亲眼见到松儿那一副惨兮兮的样子,她真要先当头痛骂她两句才解气。
“她提了什么要求?”羲谣此时生出些愁绪来,她可不是向流沙一样嫌她事多,而是本就这件事她都还没个底,如今又有了个要求,真是在难题上加了一个重码,她嘟着嘴,皱着眉。
“她说不想在这府里呆着了,说当初董娘娘想要害你的时候,你离她院子那么远,那手还不是一样伸的过来,故她就算是逃到哪里,怕是都躲不住的,并且现在最为使她危险的就是,她知道的太多了,董娘娘往后给她小鞋穿是小事,她这一肚子知道的事,定是董娘娘急迫的想要抹干净的,她说她天天做梦梦见董娘娘要索她的命。”
也是可怜的人,想想也是,知道她那么多不光彩的事,她定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将她调离院子,都是没把握的事情,要将她弄出王府谈何容易?除非,她有钱给自己赎身。
对了,这应该是目前最为保险的办法了。
现在董其姝在院里低调的很,最近定是不会与玄凉士族的亲信联系,那么松儿离府悄然而去,安全的可能性就大一些。
帮她赎身离府应是越快越好。
可是去哪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