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个子首领远远的看见跑腿侍卫回来了,还带着王宫二品装束的太医,知是请命获得了允准。
看来王爷对侍仪娘娘还是很关心的,这两日宫里忙着大丧的事,整个太医院都聚集起来商榷笔录太祖的临终体记,这么快就能请来个二品医官,还是不简单的。
“你这小卒子叫你去宫里请个皇命,你倒好,这时候才回来,不是跟你说了娘娘的玉体耽搁不起么!若是娘娘怪罪下来,有你好看!”小个子侍卫首领刻意扬高了音调,训斥着跑腿侍卫,并一路膝地,将太医请进屋内。
小个子看见流沙迎了上来,送上一个谄媚的笑,不想换来一个妥妥的白眼,只得讪讪的退到一边。
他靠近刘妈妈身边,瞅着躺在床上盗汗淋淋的羲谣道:“嬷嬷,侍仪娘娘的身子可有好转?”
刘妈妈看了他一眼,同样恭敬的回答:“并未好转,反而这会儿烧的更厉害,虚汗直淌,叫人心焦哪!”
“哦!”小个子深深的点着头,抻起袖口擦了擦头,道:“娘娘福大,定是无碍的!”
“这会子竟也会做出个人模样,说出个人话来,先前收银子的时候倒没见这样!”小个子一百八十度的大反转,引得流沙忍不住在一边讷讷低语。
刘妈妈见太医已经在为羲谣探切病况,得空转身问候在后面,跑腿的侍卫道:“小官爷此去请得太医前来,可是经过了王爷允准?”
跑腿的小侍卫上前两步,躬身答道:“王爷现在正在宫里忙着大丧的事,说是无法得空前来,但是吩咐过小官,叫立刻拿着令牌去太医馆,直接找到白太医调派人来不得耽搁,王爷还说,叫我们几个守好西侧院,守护好侍仪娘娘,若有差池,那我们试问!”
小个子首领在一边听得清楚,心中暗暗连声呼喊:这小厮真是,下次就不能叫这样的青瓜蛋子办事儿,说话就不知道留一套,什么都说出来!正想着,翻眼瞅了瞅流沙,流沙那充满怒意的眼神儿飞过来,生生砸的心颤了一下。
收了老娘那么多碎银子,这回看你在兜里还踹的安稳不安稳!流沙狠狠的剜了他好几眼,不再想理会他,甩头前去看主子了。
黑胡茬望闻一番,一皱眉,流沙河刘妈妈心就跟着一抖,见他又缓缓点起了头,才将心放下一半。
现在又搭上一块锦帕在羲谣腕上把着脉。
“娘娘这几日胃口可还好啊?”太医问道。
羲谣弱弱的摇摇头,流沙道:“何止不好,从前几日开始,每天都不想吃东西,今天还吐得厉害!”
“嗯!”太医点点头。
“娘娘,恭喜了哪!”羲谣被太医这突如其来的恭贺话说的一头雾水,此时虚弱,张张嘴,问出的声音也细若游丝:“太医这话怎说?”黑胡茬太医附在她近旁,听清了她的问话,又连连的点着头,温和的笑着道:“娘娘怀有身孕了呢!”
“什么!”流沙露出惊喜之色,转头看向刘妈妈,迎之而来的也是不敢相信的惊讶和喜悦。
刘妈妈后知后觉的感叹起来:“怪不得娘娘最近食味不好,又常常露出难受的样子,我真是太粗心了,这么说她定是看见些吃的就倒胃口,却还隐瞒着不叫咱们担心,今日看样子却是忍不住了,吐成这样!”
“但是……”太医转而忧虑道:“但是娘娘眼下身子极为虚弱,像是着了寒凉,加之急火攻心,生了寒疾,现她怀有身孕,若是用起药来,怕是对胎脉有伤害呀。”
“太医,那您说该怎么办呢?”刘妈妈忧心忡忡。
“如今也只能随时用湿冷的帕子为她擦拭降温,只是这样就辛苦了娘娘。”
“我没关系的。”羲谣说道。
“嗯”,太医又叮嘱道:“在为娘娘降温的时候,一定注意夜晚不能开门窗,以免再又着了凉气。”接着他起身道:“臣下回去太医馆,给娘娘配些补养的药剂送来,介时再告诉两位姑姑如何为娘娘服用。”几人均点头表示应允。
“小官这就去为娘娘提些水来!”刚才跑腿的小侍卫说着,麻利的出了屋门去拎水,甚是长眼什界儿。
流沙为羲谣挑开了乱在脸颊上的两缕发丝,抄起铜盆中得帕子,拧了拧水替她敷上,笑里却带着几丝泪光的说道:“娘娘,贺喜娘娘有了身孕了!只是……这种时候,王爷也不在身边……”
见流沙平添了几分伤感出来,羲谣这会儿反倒安慰起她来,道:“有你们在身边,我才最最安心!”
“话是这么说,可是……”刘妈妈回来,见流沙泪眼盈盈的,便轻咳了一声,冲她使了个颜色,流沙这才回过神儿来,尽力显得高兴些,站起身道:“主子好生躺着,我再去取些帕子来。”
“……刚刚……听你说,宫里在办丧事?是谁的丧事?”羲谣微微转头问小侍卫。
“娘娘不知道么!”侍卫惊呼,然后又想起来什么似的道:“也难怪,娘娘院里的人近些日都不曾出去,自然是没有听到消息了。”羲谣面色微恙,轻轻叹口气,被禁了足,看来发生了大事,她都不知道了。
“是皇爷……他……御驾归天了。”侍卫一勺一勺的舀着水,说道皇爷的时候,稍微停顿了下,认真虔诚的说道。
王宫后院,婉婉对孟玔说道:“既然后日府里的妹妹们都要前来哭灵,可是要全数前来呢?”
孟玔知道她想问的是如今正在被封足的董其姝和羲谣。
他思索了片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