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我看他的招式,总觉得毫无章法可言,似乎都是随性而为,原来还真就如此。”话虽这么说,慕静云的悟性却还是很高的,虽从未认真学过,但真打起来,他倒也还是像模像样的,而且他的招式并不像一般人那般的一招一式都是固定好了有门派章法之分,全靠自己的临场反应和喜好,兵器也是随意之极,拿到什么就用什么,所以和他交手时,总觉得他出招诡异而又无迹可寻,比之一般的高手可都要难对付得多了……
“不懂得如何修炼内功,空有这一身内力,久而久之也是会慢慢消耗掉的,他逆天生下争云,本就失了一半内力,而后在赫连家的两年时间里,你可曾见到他练过一星半点?再下来这五年,就更是无从说起了。倒也庆幸当年逼得他学了轻功,总算还没枉死在外面,要不我也难向他家老爷子交代了。”
“这西凉山的老爷子,究竟是何人物?连你也要让个三分。”啧啧了两声,赫连翊敏不无调侃的挤兑了好友一句,但笑归笑,眼神却明显认真了起来,这个老爷子,有机会可要会一会了……
似乎是看穿了赫连翊敏的心思,殷弦矍神秘的笑了笑,端起酒杯:“也许再过不久,你就能看到他老人家的真身了。”
侧厅内谈笑风声,其乐融融,而听风居内,慕静云则是独自一人坐在了长廊的扶手上,看着眼前不远处的赫连大宅的围墙发呆——没错,他不敢动……
不仅仅是因为赫连翊敏早时的那句警告,而是他知道这个男人必然已经做好了万全的防范——从侧厅一路过来,他一直很谨慎的注意着周围的动静,若是稍稍让他发现一点踪迹也好,或是直接派个人跟着他也罢,他都觉得合情合理——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赫连翊敏似乎已经看透吃定了他一般,明知道他心存异念,却还是一副置身事外,全权在握的感觉,似乎就是在等着他行动,等着把他抓个现行,然后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给他定罪,让他再无翻身的机会——现在这个男人对他,还是很温和谦让的,但他相信,如果他再被抓到一次的话,这个男人的真面目,就会完完全全的暴露出来了……
——这也就是他现在为何面对着如此难得的机会,却还是按兵不动只是呆呆坐着的原因——赫连翊敏真正的本性,他只见过一次,而只那一次,就已经让他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被迫封存的内力,两年的软禁,处处压制着的细节,反抗不了的徒劳挣扎……虽然后来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改变了很多原本接受不了的东西,但是那个样子的赫连翊敏,他却是再也不想看到与面对的了——因为那个赫连翊敏,是他所抗衡不了的存在,是没有丝毫胜算的绝对!
“怎么了?”慕静云正对着那丈许围墙长嘘短叹,腰间却突然一紧,转头一看,正是那冤家赫连翊敏,笑吟吟的站在了身旁,长臂揽着他的腰,看到他转过头来,顺势就在他的唇上一点,名曰偷香……
“去死!”眨眼间又被占了便宜,再加上刚才脑中兜兜转转的那些委屈与压抑,慕静云瞬间就变了脸,恼怒的双手一推,想要把自己和赫连翊敏之间的距离给拉开——
“我死你也是要陪葬的。”抬手轻松的抓住了慕静云不听话的双手,赫连翊敏揽在他腰间的手同时一个用力,下一秒,慕静云就软倒到了他的怀里,表情既痛苦又怪异,却是意外的没有发难,而像是在自我压抑着什么……
“……”咬着牙没叫出声来,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居然在他酸痛不已的腰上下这么重的手,实在是太无耻了!!
看着愤怒中又带着些许害羞的慕静云,赫连翊敏心情大好,手臂收得更紧了些,让慕静云靠在他的胸口上,“我听弦矍说了一些你的事情。”
“什么?”听到赫连翊敏这么一说,慕静云登时就紧张了起来,但是也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怕赫连翊敏看出点什么来——教主难道,又出卖他了……
“也没什么,一些你以前的事情罢了。”赫连翊敏点水而过,并没有就着这个话题多说什么,而是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张薄签展开,放在了慕静云的眼前:“不过这个,我倒想让你解释一下。”
慕静云心下一惊,突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再定睛一看,发现那纸薄签,竟赫然就是今天教主拿给他看的那张有关茗成前辈下落的信签!
第七章 各怀鬼胎
“怎么会在你这里?!”一个激动,伸手就想要把那张薄签抢回来,慕静云一边动手,一边就开始盘算着,要怎么样把赫连翊敏给糊弄过去——既然还来问他,那就代表着这个男人暂时还没有知道更多的信息,而既然是这样的话,事情就好办多了……
“我在你桌上看到的,你没有放好,就摆在那儿。”慕静云到底不是赫连翊敏的对手,还未过个两招,双手就又被抓住反剪在了身后,赫连翊敏手上用力,把慕静云钳制在了身前,今夜心情甚好,所以并没有因为慕静云的反抗而生气恼怒,只是声音微微冷了些,显出了些许的不耐烦:“你是要自己说,还是要我去问弦矍?”
“我自己说就好了,多大的事。”听到自家教主的大名,慕静云眼睛瞬间转了转,心里面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语气倒是放松了下来,“先放开我。”斜了赫连翊敏一眼,慕静云讨厌自己在赫连翊敏面前表现得太过弱势!
“好,好,我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