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页子!”极其压抑的声音从胸膛撕裂而出。
页子急急的跑过来盯着我,眉头锁的很紧。
她知道我要做什么。
盯住页子的眼睛,忍受胸腔极度强烈的压迫感。
页子不安的摇头。
依旧咬紧牙看着页子:“页子,我现在感觉非常不好,我想,我需要吃药了。”
页子惶惶不安起来:“我去给你拿药。”
我没吭声,依旧盯住页子一动不动,努力咽下喉间的一丝甜腻的血腥。
页子不停地摇着头,眼泪簌簌的落下来,“不行的,不行的,外面有很多警卫,他们都是少爷派来的,不会让我们出去……”
终于抑制不住咳了起来,页子惊恐的睁大眼睛,我的白色衬领上晕开了几朵妖冶的玫瑰。
页子捂住嘴,眼泪从指缝间渗进去:“后……后院的墙矮一些……你等着,我去拿短梯……”
页子急急的跑出去,我脱力的跌回藤椅上,凉意沁透了心肺,反反复复的想着,那个人怎么样了?怎么样了?什么问题能困了他整晚不回来?
没过多久,页子踉跄的跑回来,前胸的衣襟都湿透了,她急急的把药送到我嘴边,气息紊乱不堪,“先吃药……短梯……我已经搬到了后院了……你先吃药好不好?”她胡乱的用手抹了把脸,两只眼睛乞盼的盯着我。
扫了一眼页子手中的药丸,我无力地眨了眨眼睛,抿了抿嘴角,一动不动。
“你怎么……”页子咬了咬牙,颤抖着将药收到口袋里,一把将我抱起来跑向后院。
我们很顺利的翻过了那堵矮墙。
我静静地站在空荡荡的马路边,不知道心里该想些什么,咬着牙难受。
页子伸手叫了一辆出租车,抱紧我跌坐在车里。
她一直在哭。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车窗外景色的变换。玻璃上映出季禾的侧脸,轻抿的嘴角,睫毛微微卷曲,紧张的扇动着。忽然间恍惚好像游走在梦里。我这是干什么?为什么到这里?心底一直压抑的是什么?一点一点复苏的又是什么?
该死。
指尖掐入掌心。没有痛感。
季,笙。
你最好不要有事。
最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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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像乌云一样缠绕在锦的外面。
页子双手护住我,努力地拨开人群。
垂下眼帘,敛去眼中不可抑制的慌乱,咬牙,一个晚上还没有解决吗?
季笙。
季笙。
抿起嘴角,加快了脚步,我不知道一个孩子能帮什么,我只想看看他,拉拉他的衣角。
两个警卫守在大厅门口,神色严峻。
我们走上前去,他们的眼睛忽然睁大了。
一只胳臂挡在我面前,手上套着白手套,明晃晃的,我眯起眼睛。
“少爷有命,不准再放人进去,请小少爷多担待。”
我的眼睛瞥向他的腰间,忍不住又咳了起来,胸腔里撕心裂肺的疼痛,嘴角很快湿了,一滴滴的打在干涸的血痕上。
我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大厅紧闭的大门。
我听到里面打斗的声音。
心要烧起来。
页子咬着牙把药递到我嘴边,我摇了摇头,移开视线盯住警卫。
他们一动不动,神色晦暗不明。
页子的脸色忽然坚决了起来,她的声音变得刺耳凄厉:“小少爷要是有什么事你们可担待不起!”
垂下眼帘,咬着牙,勉强站立着与警卫对峙。
两个警卫沉默片刻,互相对视一眼,同时默默地闪到一边,为我们缓缓的拉开门。
我的视线又落到其中一个警卫的左腰上。
我紧贴着他走过去,踉跄了一下,跌在他身上,他很敏捷地抱住我,我仰起头虚弱的咧了咧僵硬的嘴角,笑着点头致谢。警卫有些赧然的笑了一下,放开我又恢复站立姿势。
将手中的东西迅速拢进袖子。
低下头,垂下眼帘,缓缓勾起嘴角。
应该对一个虚弱的小孩子放松警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