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哄笑,邱正夏炸毛:“贝贝!你这样拆台子太不给为师面子了!我要把你逐出师门!”
韩贝冷眼:“那我谢谢你哦。”
黄邓也被他们逗乐了,谦虚道:“彭大哥太夸张了,我哪有精通?只是交流没有障碍罢了,总和缅甸、老挝那些人打交道,是环境所迫嘛。我休学后有四、五年没回国了,在金三角一带……”
彭鲲喝住他:“黄邓!”
黄邓住了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好,不说了。”
刚回暖的气氛微妙地转冷了,韩贝敛起笑容,与邱正夏一换眼神,各自沉默,想必都联想到了什么。
刘懒还想追问,卫金钩搡了他一把,催促:“快走,别磨蹭!”
这一夜出乎意料地顺利,天亮没多久,他们遇到了地图标识的一条小溪,溪水窄小如缕,断断续续几近枯萎,又往西走了近一公里,找到一处溪水积流的小潭,水面平拂,不见鱼草,倒是清澈见底,水底铺满鹅卵石,竟还有不少大块的石板。几个人装满水带上,又饿又困,便在水边歇一会儿,开火吃早餐。
邱正夏从包里抓出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流着口水说:“有辣椒就好了,把这个焯一焯沾辣吃!”
韩贝定睛一看,发现那是昨天打下来的蝙蝠,不由俊脸一青,一巴掌拍飞他,捡起死蝙蝠,扬手丢到十万八千里以外去。
邱正夏眼巴巴看着他,嘟嘴,泪汪汪。
韩贝开启无视大法,走到潭边把上衣脱了,浸湿毛巾,搭在后背上,清晨的溪水透心凉,冻得他一个激灵,倒也稍微舒服了些,他后背的划痕被登山包摩擦得生疼,恐怕是发炎了。
邱正夏嘴馋,一副饥荒了十年的模样,别人倒不吝啬食物喂他,可除了方便面和压缩饼干,也没什么其它的东西能给他吃,他抓耳挠腮上蹦下跳地端上枪,扬言要去打鸟吃。
韩贝又洗了把脸,回头见邱正夏在泥地上刨蚯蚓,上前一脚踩住他的爪子,教训道:“球球!理智点!”
彭鲲爽朗大笑:“韩少爷,蚯蚓营养丰富,可以吃的!唉,邱道长,你刨出来分我几条。”
韩贝露出“不许纵容我家狗吃便便”的表情,不怒自威地瞪了彭鲲一眼,对邱正夏说:“相机包右边口袋藏了一支牛ròu_bàng。”
邱正夏撒欢儿滚走,搜着相机包,嘴里委屈地念叨:“你偷我的零食!你坏你坏。”
卫金钩吃完方便面,点起一支饭后烟,问:“韩少爷,接下来还有多远?”
韩贝极不情愿地说:“不远了,沿着溪水往上走,我预测还剩五公里左右的路程。”
刘懒笑逐颜开:“总算快到了,快吃快吃!这一路上还真是够波折的。”
“我倒觉得,太顺利了。”柳真仰望树叶中斑驳的晨光,细长的眼睛似笑非笑,“顺利得让我很不安。”
韩贝讽道:“还没进墓就一人死、两人枪伤、人人皮外伤,这叫‘太顺利’吗?”
柳真笑而不语,周王言冷不丁问:“太顺利倒也不至于,这一夜你们察觉到有人跟踪我们吗?”
众人皆皱眉摇头:“没有。”
“我也没有,正夏你呢?”韩贝扭头看到邱正夏趴在溪边的岩石缝里抠东西,怒斥:“牛ròu_bàng不是吃了吗?你还在刨什么?”
邱正夏爬起来,半身湿漉漉的,丢过来一团淤泥,“你们来看看这是什么。”
淤泥“叮”地掉在石块上,露出一小寸澄黄,是弹头!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面色微动,深知在这发现弹头意味着什么!韩贝颇欣赏自己的搜索犬,爱抚他的狗头,随之用水洗一洗弹头上的淤泥,辨认道:“12.7毫米的大口径狙击枪子弹。”
卫金钩扫了周王言一眼,“狙击枪?”
“你想多了,这种狙击枪威力特别凶残,周大哥如果挨上这一枪,身上就是个大窟窿,没救了。”韩贝转而问邱正夏:“你怎么发现它的?”
“岩石上这些凹陷断面锋利,是子弹造成的,有人曾经躲避在岩石后,”黄邓抠下石头上厚厚的苔藓,在指尖搓碎观察,继续说:“凹陷被苔藓遮盖住了,我们都没留意到!从这些苔藓生长的情况可以推断枪战至少发生在一个多月前。”
韩贝看着邱正夏的眼神钦佩之余又多了几分温柔,“你小子好眼力!”
“唔?”邱正夏蹲着挪挪挪,离韩贝远一点,嘴角有一条光滑滑的小黑线。
“你在吃什么?”韩贝一窒:他有个狗屎眼力啊,是在摸什么奇怪的东西吃,刚好摸到了弹头吧?!!
邱正夏“吸溜”吞进那条小黑线,扭捏道:“没,没有啊……”
“你的易拉罐里装的是什么?”
邱正夏星星眼捧起易拉罐,甜甜地笑:“是可爱的小蝌蚪哦!好贝贝,你看,我们养着它们,可以写个蝌蚪变青蛙观察日记!”
韩贝一脚踹飞易拉罐,一手掐他脖子一手狂拍他的后背企图把蝌蚪拍出来:“我让你吃蝌蚪!我让你吃蝌蚪!一进山怎么就不像个人了?给我吐出来!”
“别,别,好贝贝,为师要被你打坏了……”
26、探墓 ...
中午毒日高照,一伙人抵达地图上的最后一处坐标——溪水穿过的一道半弧石柱,绕过石柱攀上小山丘。
小山丘只有五层楼高左右,没有苍天大树,全是矮灌木和苔藓,遍地湿滑。只攀了一小半路,气温陡降七、八度,带着一股子阴冷的霉味,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