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池没有回他,黑着脸说:“松绑,我要回去。”
何微默默地看着他,用眼睛表达了否定的意思。
“难道要等明天早上新郎失踪一事闹得人尽皆知,丞相找到你,把你问罪处斩你才肯回头?”方池大声说道。
“回不了头了。”何微目光没有丝毫动摇:“没打算放你回去,无论外面闹得多凶,都不放你回去。要和你一直在这里待着,直到我们被发现,我被问罪,无法再和你在一起。”
“探花郎实是断袖,于大婚之日劫走同窗好友,囚禁虐待,终被逮捕归案,其情节恶劣,午门凌迟处死……是不是这样你就满意了?”方池讥讽地说道。
何微漫不经心地拂了拂他的鬓角,说:“若能与你长久处,哪怕只是‘同窗好友’我也认了,既是不能,我便要贪这半晌之欢,粉身碎骨亦不后悔。”
他深深注视着方池,方池有些难堪地转过头。
何微并不在意,别过他的头,对着他的唇吻了下去。
“唔……”方池想躲闪,何微钳住他下巴的手宛如铁铸,迫他抬头,仰承他的烙吻。像是被烫到般,方池眼睫急剧颤抖起来,想拒绝,但四肢都动弹不得,只有胸膛不知是因为气愤,还是因为缺氧,剧烈起伏。
他怦怦的心跳让何微着迷,他将头埋在他的左胸,喟叹着说道:“你的心也跳得这般热烈呢。”
虽然知道他是气的,但是何微嘴角还是浮现出笑影。
他星眸已醉,从上俯视着方池,刚从昏睡中醒来的他,脸颊如暮春山桃,花开嫣红,异常艳丽,何微从未见过这样的他,看着他的目光,像看到上苍创造的杰作一般,痴迷和专注。
他拂手将他轻衫褪下,方池震惊莫名,脸颊蹭到肩头,是一番自己都料想不到的fēng_liú模样。
何微看到他宽阔而有型的肩,匀净细腻的肌理,从腋下到腰,都是富有张力但却丝毫不显粗犷的优美曲线,紧紧收住的腰肢更是引人遐想……他的肢体美丽得即使是同类也会忍不住赞叹,散发着清新而诱惑的气息。
何微低头覆在他身上,细细吻遍他每一处。
方池连连吸气,扭着腰躲闪他的吻,但是这并没有用,反而让他得到了更好的享受,方池脸渐渐苍白,看他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闭上眼睛,用这是在接受人工按摩来安慰自己。
比起目前的窘境,他更关注的是……必须联系上系统,在何微在他身上不懈耕作的当儿,方池跟系统联系上了。
系统第一个通知是,已把何微从亲密名单中去除,他的行为让系统把他归到了危险人物一类。
系统可以抹杀掉被判定为危险人物的人,具体方法是当目标和方池接触时,由方池身上放射出毁灭物质,让目标直接进入脑死亡状态,这就是方池最大的金手指。
对突然出现、立刻对方池生命造成威胁的危险人物,系统会自动抹杀,而危险人物不是突然出现的场合,处置权则交给方池。
换言之,方池现在可以决定何微的生死。
何微和他之间数量众多的肢体触碰,都可能成为他死亡的契机,何微本人显然对此毫不知情。
“为什么他一下子就成危险人物了?”方池问道。
“根据地球现阶段的文明状况,也将此种情况视为犯罪啊。”系统说。
系统说的没错,这种攻击行为足以让何微付出死亡的代价。
然而他人此刻却跨在方池的身上,眉眼间是一片餍足。
没有濒临死亡的自觉,反而很满足。
方池惊觉,自己的不反抗给了他一种他是在顺从的错觉。
方池动了动没被绑住的左腿,觉得已经没有那么痛了,他屈起膝盖在何微腰上撞了撞,说:“玩儿够了?”
何微摇了摇头,又凑上前来吻了吻他的唇角,因为被吻过太多次,方池竟然连最初的抵触也没有了,只是慵懒地抬抬眉毛,说:“我劝你打住,我可以容忍和一个断袖同朝为官,有着点头之交,但不能容忍你自我毁灭,还把我拖下水。”
何微孩子气地撇了撇嘴:“可是你逃不掉啊。”
果然,是不知道谁站在上风么。方池想。
怎么跟他说系统的事?怎么提醒他悬崖勒马?……
方池在思考的时候猛然察觉,他根本就没想把对方置于死地。
被逼到现在这个地步,他很狼狈,何微又何尝不是。方池注定不能接受他的爱意,两人的关系在何微向他袒露心意的时候便走上了毁灭的终点,但是,死却是不至于的,方池不想让他一个人自取灭亡,不想用系统宣判他的死刑。
难道没什么两全的方法么?
保全过往的情谊,已经奢侈到不敢再想了。需要保全的,只是何微的性命和自己任务顺利。
“如果我说……你再继续下去,我有可能杀死你,你还不打算放我吗?”方池说。
何微像是听到笑话一样爽朗地笑了起来:“如果你有三头六臂的话。”
“三头六臂倒是没有……”方池正说着,何微又揉捏起他周身肌肤,眼里蹿着火苗,方池有些恼了:“不要乱摸乱舔,当心有毒。”
“……”何微怔愣了一刻,忽然笑了:“你是在说胡话吗,这么想我死,竟开始臆想自己如何如何,便能杀死我了。”
……某种意义上真是,方池想暗示他他具有某种秘密的能杀死他的方法,但是奈何何微根本不信。
“我不是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