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闫罗大叫一声。
林翰如同过电般颤抖了下,急速扭头看来,表情由僵硬变成扭曲花了五、六秒,再由扭曲变成嚎啕大哭只花了一秒。
从表面上看来林翰像只“轻盈的小鸟”般冲了过来,带起一阵垃圾风,不过闫罗有不同看法。撞入怀中时他感觉像被一辆大卡车迎面撞上,又或者一只肥猪正中胃部。他闷哼一声,连退几步一直背抵着墙才停下来,差点没吐出来。
我操,小崽子你不给我添点伤就不快活是吧!?
这句怒骂被林翰的大哭噎了回去,不像女孩子哭得那般婉转,也不像小孩子那般干嚎,而是不时抽泣一声眼泪却刷刷的往下淌,淌得闫罗很快心软了。他拍了拍林翰的肩膀,道:“别哭啦,又没什么事。”
“我以为永远见不到你了!”林翰断断续续的道,“局长和秦部长都说是我的错,说要把我关起来,再也不让我出来了。”
闫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能不能不要再这么吓唬人了?老一辈就是这样,教育小孩子只知道吓唬,狼来了太多次就不管用了,有本事你真弄只狼来呀!
哄来哄去,好歹是止住了林翰的哭声,抹了把脸仔细打量着闫罗的模样,打量着打量着嘴巴又撇了下来:“你瘦了。”
这话说得闫罗很不好意思,实际上这段时间他都没有运动,整天不是写字就是听批评或者开会,无聊之极,从体型上看明显是胖了。刚才收拾家务时翻出个秤,他称了下发现胖了五斤之多。此时林翰会这么说不过是感情作用罢了,他听得颇有些羞愧,道:“哪有,我还胖了呢。”
“王部长是不是批评你了?”
王部长就知道抄我的检查!
闫罗心里抱怨了句,干笑着道:“也没,俄罗斯的事定性还要等一段赶时间,不过我们确实闯大祸了。”
“是我闯祸了,对不起。”林翰一脸认真,愁眉苦脸的道,“可是我不想再整天呆在超英部里,太无聊了。”
闫罗叹了口气,拍拍林翰的脑袋,却意外发现胳膊有点不对,比划了下道:“你又长高了?”
“是啊。”林翰一听就精神了,“一米八六,又长高了两厘米。”
闫罗嘴上呵呵了两声,心里骂了句。小崽子越长越高,他站在旁边太有压力了,被一个毛头小子居高临下附视可不是什么愉快的事,虽然这家伙的实际年龄足以做他爷爷,但在他心里这家伙就是个臭小子。
林翰说:“老闫,你今天回家去吗?”
“我这不是回家了吗?”闫罗奇怪的问。
“我是说回爸妈家。”
闫罗这才反应过来,心里不禁有些惭愧,他出来后就一心想着小崽子的事其他都忘了,真是娶了媳妇忘了爹妈。不过他“进去”前也打过招呼说去参加“封闭学习班”,这种事曾经也有过,爹妈应该不会太担心。自我安慰了一番后他找出充了一半电的手机,一个电话拨回了家。
老娘果然精神十足,没有丝毫担心:“出来放风了?要不要回来吃饭呀?”每次“学习班”她都戏称为“做牢”,哪里知道这次闫罗是真做了一次“牢”。
闫罗心虚的哈哈笑着,道:“行啊,我先把家里收拾一下,哪天回去提前给您打电话。”
“好咧。”老娘干脆的答应了,“记得叫小林来啊,上次我做了冬瓜排骨他可喜欢吃了。”
挂了电话,闫罗才意识到刚才林翰喊的称呼不对,虎着脸道:“你去我爹妈那儿了?”
“就去了一次。”林翰揉着通红的眼睛,失落的道,“然后被警告了,叫我不要再随便乱跑。”
叹了口气,闫罗也不计较这事了,道:“沈帅呢?伤好了没?”
“好了,说是休养中呢。”
另一边隔壁房间一直是暗的,这会儿也没人回来,估计是没人住了。闫罗唯一庆幸的是这两间房子目前还没被占着,如果搬来新人,那林翰和沈帅八成是被调走了,目前这情势,似乎还有希望。
闫罗突然发现,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认定了林翰,去了一趟俄罗斯他越发习惯林翰的存在,似乎和这家伙已经注定在一起。想到这里他不禁觉得有些尴尬,又有些甜蜜,只觉得一直平淡的生活有了亮色,一切都不用担心了般。
和林翰调笑了两句,平复下情绪,闫罗开始秋后算帐了:“行了,别屁话了,我问你,你怎么把这房子住成这样了?”
林翰的脸立刻皱成了一团:“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变这样了。”
我擦,这算什么回答!?
闫罗整个人都斯巴达了,怒道:“意面盒子怎么回事?你吃完了都不扔?”
“不是扔了么?”林翰眨巴下眼睛,“那个大纸盒就是垃圾蒌啊。”
原来意面盒子下面压扁的纸箱是垃圾蒌吗!?
“那箱子都扁了!”
“因为垃圾太多了。”
“那吃剩的水饺又是怎么回事?剩了为什么不扔掉?”
“小李说水饺袋是保鲜的啊,把水饺装里面就不会坏,我下的太多了,吃不完。”
闫罗根本不信:“你会吃不完?”
林翰有些伤心的道:“我怕你突然回来,一开始都做两人份的饭。”
这话一说闫罗顿时就没词了,憋了会儿,声音也缓和了:“那这个是什么?都黑的还不扔?”
“发芽的土豆。”林翰似乎努力辨认了下,道,“小张送我的,我给忘了,昨天才看见发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