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还真是奏效,许是有人识得其声,将两扇大门开了个小缝,看了看才拉开,一位姑娘明媚动人笑道:“好哥哥快进来罢,奴家等你等得都急了呢。”
鸣皓呵呵笑着进去了,晚知左右为难,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在这个时候还调情不成,依鸣皓的性子在温柔乡里躲一躲也是极有可能的吧?不过……这姑娘怎么看着这么面熟呢。
“好了,这个俏公子也进来嘛,外面多冷啊。”姑娘拉了晚知一把,将门砰地阖上。
跟着她噔噔噔地上了木楼,不时好几个绣娘探出头来,问道:“可是咱家祁主子来了?”
“哎呦,不是呢。是我的好哥哥,看看,你们怎么那么爱多管闲事呢,睡觉去吧!”姑娘笑盈盈地打消绣娘们的好奇。
晚知黑着脸,心中是真的生气了,好你个祁沐封,绣楼的姑娘都盼着你来是不是,养了一整楼的姑娘啊,你行啊你!
不知不觉跟着进了那姑娘的闺房,鸣皓轻车熟路地取来纸笔,想来也是摸进人家房里的次数多了,这般熟络。
素腕一翻在桌上铺展好的白锦上,慢条斯理地执笔写着。晚知也不好去偷瞧,直盯着那姑娘看,只见得她从匣子底层拿出个绣好的黄绸缎子来,晚知顿时五雷轰顶!啊!那怎么看着这么像圣旨呢!!
那姑娘察觉晚知惊诧目光,笑的毫不在意:“公子莫慌,是假的。啧啧,不过绣的看不出来吧?哈哈,吓唬人还是可以的。”
假的!这比真的更令人惊慌的吧!晚知瞬间觉得自己前半生太过淳善,从不作恶,此时一出手就跟着鸣皓这挨千刀的闹出这事儿来,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九族连坐着都不够砍呐!
“呵呵,他什么没见过,哪里会怕这个。”鸣皓气定神闲地在纸上勾勒着,摒除这个人,翩翩才子的姿态还算是优雅值得一看的。“来,晚知……”
“别叫我名字!”晚知嫌弃地转过头去,心中腹诽着,小爷跟你很熟么!敢拉小爷下水,不想混了!
“呃,好吧,顾侍郎。写好了,你来看看嘛,像不像你皇帝姐夫的字?人家可是练了好几个时辰的呢。”鸣皓吹了吹,让墨迹干的快些。将锦布提起,凑到晚知面前。
好几个时辰……轰!一道闪电击中晚知,模仿笔迹!要不要就这样走上不归路啊!
嘁,鸣皓还有这能耐不成,晚知扫了眼,震惊地合不拢嘴,这也太他娘的像了吧,比自己描摹临仿的还像!尤其是每每收笔时往上带起的小勾,是皇帝姐夫的习惯,不细看常人难以发现。等等,晚知心细如尘,鸣皓明明说的是等着你们的信,难不成原先的计划是让自己来写的?是了,自己接触的文书笔录机会多,那鸣皓他……是临时怕自己事发受了牵连才……
“呵呵,顾侍郎是不是忽然有些崇拜我呢,现在爱上我还来得及哦。”鸣皓摆出副潇洒fēng_liú之态,靠坐在桌前,长腿叠起。
晚知立即收了念头,啊呸,这人就算再好心,也还是令人作呕!
“哦,这位就是顾侍郎啊,嘻嘻,早听闻大名,未见其人呢。今日真是有幸,嘿嘿。”那姑娘银铃般笑声终于让晚知想了起来,这不是在京城中遇见祁沐封时,围观的那出强抢美男戏码中的姑娘么!不错,祁沐封是说了安排她进了绣坊,可也没说收为已用啊,这般私密的事都能放心让她来做,晚知不禁有些吃味,不过转念一想,这人是能信的。
“诶,不行,这个萝卜小了点,去挖个大的来。”鸣皓颠了颠手中尤带着绿叶缨子的萝卜,对着那姑娘道。
“哎呦,这是今儿厨房里最大的个了,这般的大雪,集市上都再没别的了,将就着用罢。”那姑娘捏了过去,大小刀具整齐排好,对着萝卜纵切分成大小两半。
“这……”这一定不是我想的那样!这一定是我想太多!呵呵,深夜做个萝卜拼盘什么的,非常合理美妙。晚知觉得对自己冲击太大,有些缓不过来了。
“就雕试试嘛,死马当活马医,反正大半夜的谁也看不清楚,有那个样子就成,你说是吧。”姑娘手下锉刀飞舞,带着略微辛辣之气的萝卜屑子不停地削到空中,不消时,献宝般地举到晚知眼前。萝卜还是那根粗壮萝卜,只不过……
轰!又一道雷劈了下来,晚知差点咬到自己舌头:“这这这……传国玉玺……”
“是啊,萝卜味的,要么?”姑娘找了个红色印泥,大萝卜蘸了往白锦上一盖,好了,齐活!
“还成,往这上面缝两针就好了,我看这外面也该闹腾完了吧。”鸣皓将那萝卜用力一掰,碎了。
“你们……我……”晚知心中百味杂陈,就这么一会儿工夫,自己受到的震撼,无法淡定。
“别怕,此事与你无关。”鸣皓微微一笑,安抚着晚知。
“不是……”我只是太震惊了,哪里是害怕会牵连自己啊!
“嗯,好了。看看怎么样?”姑娘手脚麻利地做好足以以假乱真的圣旨,放在两人面前。
“多谢,走了。”鸣皓卷好往怀里一塞,往门外走去。
“不谢,转告祁主子,我还等着他……”姑娘故意往晚知那一瞅,果然神色微变,又莞尔笑了。“嘻嘻,等着他给我发月钱呢。”
“嗯,月钱定是不少的,姑娘好本事,顾某佩服!”晚知打心眼里觉得她厉害,真诚说着。
那姑娘再不打趣,事态严重不知那边情势可好,定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