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倒是挺大方,看样一点都不介意,只是好奇地问他:“是不是我不小心犯什么忌讳了?”
杨炯随口胡诌道:“没什么,他这人自恋,见不得别人比他高。”
徐志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其实他和傅惟演的个头差不多,只是傅惟演前阵子推了个平头,徐志留的中分支棱着一顶,就高出了两厘米。杨炯和完稀泥忙做饭,又是炒菜又是做汤,忙一会儿贴着耳朵听听外面,好歹一片太平。
倒是期间不时有人过来厨房问要不要打下手,徐志也来过一次,却是进来洗水果,走的时候还顺道塞了一个牛奶草莓给杨炯。杨炯双手都沾着面,一时间没法去接,对方随手就给他塞到了嘴里。
牛奶草莓又香又甜,就是老让人觉得哪里不对劲。杨炯想了想,从门缝里往外看,果然见傅惟演站在卧室拐角处警惕地看了他一眼。门缝也就指甲盖那么宽,他觉得傅惟演应该没看到,可是要吃的时候却又觉得心虚,心想那娘娘事多,别一不小心把这后宫给掀了。他犹豫了一下,干脆又把叼着的草莓给放案板上了。
晚饭人多,杨炯整了八菜一汤,素炒的几样红烧的两样,辣的不辣的都有,算是照顾到了所有人的口味。傅惟演招呼着人把他的实木大书桌给挪到了厅里,几个人搬凳子挪沙发,倒是刚刚挤开。杨炯原本看人多打算先不过去吃饭,把盘子摆好后就要回厨房看着炖锅的,谁知道傅惟演愣是往一旁挤了挤,给他留了快巴掌大的地方。
杨炯不坐,傅惟演就扬眉道:“大家都等着呢,你辛苦半天了,不落座别人怎么吃。”
“别人”本来没觉得什么,他这么一说顿时都不好意思坐了,纷纷站起来。傅惟演又拍了拍自己的腿道:“不用怕挤,你就坐我腿上。”
这里面知道他俩形婚的只有孙牧和雷鹏,孙牧一脸淡然地低头,倒是雷鹏愣住,眼神在他们之间来回看了两遭。客人们自然起哄的起哄,拉人的拉人,杨炯一脸便秘地被旁边一人给按到了傅惟演左腿上,再一转身,几乎要被人揽进怀里。
这顿饭吃得相当煎熬,后来有人有事先告辞,杨炯却也没机会坐回正常座上——傅惟演演戏上了瘾,一手扶着他的腰,不光拉着他坐自己腿上,还时不时地给夹个菜。
杨炯有点嫌弃他不换筷子,觉得沾着口水的菜有点恶心,却又不得不装装样子吃几口。
晚上七点的时候来温锅的人纷纷结伴离开,杨炯累得腰酸,又去收拾今天大家送的礼物。这里面红酒和摆件居多,还有四件套和两捧鲜花。傅惟演嫌弃人家的摆件不好看,跟家里不搭,自己不收拾,也不让杨炯往外摆。杨炯翻了下,果然见那个礼物的卡片上署名是徐志。
他之前的时候为了面子还能忍,这会儿却觉得烦透了,站那道:“这种活动一次就够了,以后再也别办了。”
傅惟演也在那附和:“对,再也别办了。”
杨炯:“……”
傅惟演先不爽道:“你今晚是不是嫌弃我口水脏啊,我给你夹菜你都不吃,怎么那个徐志给你夹菜你就吃了?”
“你有毛病吧?你那书桌长的跟要开会似的,一半的菜我都够不着。再说雷鹏他们不也给我夹了吗?”杨炯转过身看着他,简直无语,“还没说你呢,你也知道自己口水不卫生,别人都用公筷,就你用自己筷子。”
傅惟演还不乐意了,问他:“两口子吃饭亲一点不应该吗?”
“谁跟你两口子啊?!”杨炯震惊了:“你入戏了还是故意埋汰我,不是说好的结个婚领个证,婚后各玩各的互不干扰吗?”
他说到这又想起徐志那茬,语气不善道:“还有徐志那事,你今天过分了啊!退一万步讲,就是我真的跟人有点啥那也很正常,二十好几的人没精神需求还有生理需求呢,我看我们是不是得统一一下三观和标准,总不能跟你结个婚我还得当和尚吧?”
他一激动语速就快,声音也高。傅惟演佝个身子窝沙发上不说话,半天后才道:“你动静这么大干嘛……”
杨炯:“……”
傅惟演情绪低落下去,低下头,又道:“我要回屋睡觉了,明天还得上班,你也早点睡吧。”
杨炯看他那样气就不打一处来,却又很难真的发怒,干脆皱皱眉,把傅惟演不要的摆件拿自己屋里了。他把东西搁窗台上,转身铺床,又换上睡衣。忙活半天了,才想起外面有两束花还没收拾。
杨炯又起来,从自己屋里找了个瓶子,推门出去,却见厅里。
客厅的灯光还亮着,刚刚杨炯生气回房,一桌子的盘碗盆碟都没收拾,胡乱地堆在那个大书桌上。好好的客厅被折腾的一团糟,傅惟演自己窝在沙发里,像是战场上的遗留人员。
杨炯看他蔫蔫儿的,心里的火气消了一半,心想这人明明身高马大,怎么犯起混来就跟个孩子似的可恨又可怜,最恼人的是他还长了一张男女通吃的脸,别人忧郁状是矫情,这人明知道矫情却也叫人心疼。
杨炯暗骂自己一声没出息,过去收拾餐桌,看傅惟演还是不动弹,没忍住,问他:“你不是说回屋吗?怎么还不走?”又道:“这活儿也不能我一个人干啊,你不知道起来帮忙收拾下盘子?”
“你放那呗,”傅惟演抬头看他一眼,委屈巴拉地,“……我腿麻了……”
傅惟演的腿是真麻了。杨炯坐他腿上吃饭的时候刚开